第14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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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百无禁忌。
  当啷——
  铺天盖地的白光从眼前褪去, 一截朽木倒落在地。
  它滚动了两圈, 在张岱呼号的余音中归于静止。它的表面是繁复皱褶的纹路,沟壑连连, 依稀可以从那些线条里分辨出一张人脸。那张脸还带着狰狞的表情,愤怒至极,又透着颓丧……
  朽木,不可雕也。
  狂风从身侧呼啸褪去,耳朵里的嗡鸣终于停歇下来。
  闻时轻眨了一下眼睛,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周身经脉里蔓延开来的酸痛。那是一种紧绷和消耗之后的疲累,是灵相震荡的余劲。
  当年最为巅峰的时候,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倒是师兄卜宁天生灵相不稳,常同他们说起这种体验。
  现在他灵相不全,终于也尝到了这种滋味。
  只是相较于卜宁的描述,他的状况算轻的,因为谢问担去了不少。
  想到这一点,闻时心里骤然一惊,抬头看向谢问。
  电闪雷鸣早已消散,厚重乌黑的雨云化作了潮湿的烟雾,月亮只剩下朦胧黯淡的影子悬在枝稍。
  谢问在晦暗不清的夜色下也裹着雾,大半身体都在阴影里,乍眼一看,好像透着一股枯败之气。
  闻时变了脸色,一把抓过他的右手,借着并不明亮的月色翻看着。
  那只手还是苍白的颜色,带着夜里微微的凉意和体温,没有像左手一样出现枯化的痕迹。
  但闻时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又解了他的袖口,将布料往上推。
  谢问手指动了一下。
  除了闻时,不会有第二个人敢这么不由分说地冲他上手。他生平很少碰到这种情况,自然也不习惯。
  但他并没有把手抽回来。
  他眸光落在闻时的脸上,任由对方摆弄。过了片刻才扫了推到上臂的袖口一眼,说:“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呢,就动手动脚——”
  话虽这么说,他的手却依然很配合。
  谢问本意是想逗逗人,激得闻时顶一两句嘴。一来一往间,某人拧成疙瘩的眉头就能松开,担心也能少一点。
  结果话刚说完,他就在风里咳嗽了几声。
  胸腔的震动带着手指轻轻颤着,闻时的脸色当即变得更难看了。
  这没眼力见的风……
  谢问咳完转回来,也不逗人了,低声说道:“别板着脸了,没什么大事。帮把手就倒,还当什么师父。”
  “我不信。”闻时头也没抬,手上的力道依然很重,因为表情不太好的缘故,显得语气冷冷的,绷得特别紧:“你哪次不是这么说?”
  谢问被这反问噎得顿了一下,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例子,于是挑了一下眉,又哑然失笑。
  他笑着抬了一下眸光,越过闻时作势朝远一些的地方扫了一眼,忽然问:“你看过张家写的那些书么?”
  “没有。”闻时全然不受他干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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