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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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之被突如其来的责备吓到了,待她回想爸爸的问话,坦然道:“我在哥哥房间睡的。”
  江谨为他竟不知道自己儿子和私生女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错愕问道:“你为什么在你哥房间睡?那你哥睡哪?”
  “我哥睡沙发上。”黎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刻便反应过来,没有说实话。
  在她的潜意识里早就模糊了她和哥哥的男女之间的界限,因为他们就是亲人,是可以相互陪伴相互依偎的兄妹啊,根本没觉得兄妹睡在一起有多么不合常理,他们甚至几乎每天都抱在一起。
  但此时黎之心里却有些复杂,爸爸的质问,好似有人撕碎了她正在努力过着的生活,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巨大的不安和害怕。可是她又有什么错呢,她只是在自己无助害怕的时候希望哥哥留在身边罢了,她想要有人真正关心她,在她难过害怕的时候陪着她而已啊。
  爸爸这样生气,难道是要夺走她的哥哥吗?想到这里,她在抬头去看江谨为的时候眼里还多了一丝戾气。
  江谨为只看到了女儿红了眼眶,不禁愣住,猜想是不是自己刚刚太凶了,这里面或许有别的隐情也说不定。安慰的话在他一张一合的嘴里终是没说出来。
  这时江文熙也走了出来,一来便看到妹妹委屈的红了眼睛,一颗豆大的泪珠往下掉,他也顾不上江谨为在场了,直接将妹妹抱到怀里,轻声细语道:“怎么了?”
  黎之努力调整回情绪,笑了笑说:“我没事呢,爸爸刚刚在问话呢。”
  然后又对江谨为说:“爸,这个家太大了,晚上有没几个人,我怕黑才去找哥哥的。”
  江谨为哪里还敢继续跟黎之大声,转而看向江文熙,“你跟我到书房来一趟。”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江文熙为妹妹理了理头发,然后贴近她额头轻轻一吻,说道:“没事的,我会好好跟他说的。”
  然后跟上江谨为去了他的书房。
  黎之摸了摸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哥哥嘴唇上的温度,而那点点的余温,却滚烫地灼烧着黎之的心。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不可触碰,越是深爱的东西失落感便越重,所以她害怕在习惯了哥哥的一切温柔之后会她会渴望更多,或许是更多她不可求取的东西,而那些未知贪念使她感到害怕。
  黎之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两口面包就去了学校。
  书房里。
  江谨为坐在椅子上,怒视着江文熙,连声线都跟着抖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
  “我只是在做一个哥哥应该做的事情,阿之在学校受了惊吓,我也只是在关心她。而不是像你一样,事情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却跑来质问。”江文熙迎上江谨为的目光,他也控制住自己想要暴怒的心,现在还不能让别人发现,更不能被妹妹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他最害怕的就是妹妹会因此而远离他。
  “她马上就成年了,她不知道难道你也会不懂吗?你们是兄妹就应该避嫌!”江谨为被江文熙的态度激怒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全身散发出恨戾的压迫。
  可是江文熙并不畏惧他,或者说他从小就是在这样的威压下过来的,他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情绪,反而嘴角一勾,说道:“我们是亲兄妹,难道你还怕我们会发生什么吗?”
  听到这句话,江谨为的怒火瞬间到达一个阈值,他抓起书桌上厚重的书往江文熙身上砸了过去,怒吼:“你给我滚!”
  江文熙看到向他飞去的书并没有躲开,他眼睛都没眨一下,飞出去的书不偏不倚正打到了江文熙的额角上,尖锐的书角将他的额头砸破了,流出了一点血。
  他没在意那点伤,连表情都还是刚刚那样的冷漠,反而因为江谨为面目全非的样子心里略感愉悦,他勾了勾嘴角,离开了书房。
  早上的课,枯燥无比。
  黎之撑着下巴将头转向了教室外面,窗外的风吹进来,把她的头发从耳边往后吹。
  窗外枝头上有一个鸟窝,里面有几只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俨然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不一会儿,鸟妈妈衔着虫子带回来,喂了雏鸟后又飞走了,它们的一生仿佛就是为了活着,单纯的活下去大概是它们平常又普通的信念吧。
  可是突然窜出来一只野猫,它灵活矫健的身资一下子就来到了鸟窝前,嗅了嗅雏鸟们,便叼走了一只,飞快地跑下树去不知最后逃离到了那里。
  等鸟妈妈再回来时,它的孩子已经不见了一只,它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黎之看到了,她知道,可是她也无法告诉鸟妈妈。这是它的孩子茁壮长大所必须承担的风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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