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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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骋很慢地摇了摇头,司机没听见回话,赶紧说了句:“可别在我车上吐,要吐提前说,我停车!”
  陶淮南说“知道了”。
  接下来车里没人再说话,深夜广播里的女播音声音很温柔,在念着干巴巴的情感独白。迟骋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陶淮南坐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
  “陶淮南……”
  迟骋叫他的时候声音太小了,话音含在嘴边,几乎是呢喃着说出口的。可陶淮南耳朵好使,还是马上听见了。
  “哎,我在呢。”陶淮南离他近了点儿,侧脸贴近他的嘴:“怎么了?不舒服?想吐?”
  “你冷不冷?”迟骋的声音还是含含糊糊的,不清楚。
  “我不冷,你还冷吗?”陶淮南手从帽子底下伸下去,再次摸摸迟骋的脸,觉得不太凉,拇指轻刮了刮迟骋的脸。
  迟骋点头的幅度很小,不过陶淮南能听见下巴跟衣料摩擦的那一点点声音。
  酒店离家很远,哪怕这个时间路上基本没有车了,司机一路飞奔,可还是够开一会儿的。
  车里一点点回温,空调的暖气终于热了些,带着旧车味儿的干燥暖风吹过来,没有那么冷了。
  迟骋一直没把衣服拿下去,衣服盖在他身上,帽子遮着他的半张脸。
  “陶淮南。”迟骋又叫了他一次。
  “哎,”陶淮南还是马上应声,“在呢。”
  迟骋的嗓音原本就沉,现在喝了酒,听起来就更是多坠了块磁。
  “我是不是太心狠了?”
  陶淮南没想到他说这个,愣了下,之后说:“你没有。”
  “我真的想过不要你了,在刚走的时候。”迟骋声音遮在帽子下面,音量只够陶淮南听清,不足以传进前面司机的耳朵。
  “虽然时间很短,”迟骋没说完一小句话都会有个停顿,人在这样慢慢地说着真话时,会显得他又平静又孤独,“可真的有过。”
  陶淮南沉默着听他说,掌心贴着迟骋的手背。
  “我狠不狠,”迟骋低声问,“陶淮南?”
  他这样说话,每个字都让陶淮南很心碎。他哪扛得住迟骋这么说话,迟骋听起来太难过了。
  陶淮南声音哑了,回答说:“你从来没狠过。”
  迟骋的手动了动,和陶淮南十指相扣,他们的手一半遮在衣服下面,一半没有。迟骋拇指一下下刮着陶淮南的手背,他的手背皮肤很滑,迟骋从前就很喜欢玩他的手,也喜欢捏手指肚那一小窝窝软乎乎的肉。
  “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后来我就不想了。”迟骋的下巴在帽子底下抬了抬,刚才衣服有些滑下去了,他又用鼻子把帽子往上顶了顶,让帽子遮住他半张脸。
  “你给我打过电话吗?”迟骋问他。
  陶淮南摇头,说:“我不敢。”
  “除了手机坏的一次,和没电的几次……我五年没有关过机。”迟骋平静地说着,“充电都充习惯了,出门如果没带着充电器,我连手机都不碰,不让它耗电。”
  陶淮南眼睛已经彻底红了。
  迟骋闭着眼,问:“你说为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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