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3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他防备地站在原地,手慌忙地四处摸着,却只摸到了墙。陶淮南朝着床的方向,屏着呼吸问:“谁?”
  周围依然是安安静静的,陶淮南却丝毫没放松下来,依然警惕地问:“谁在那儿?”
  瞎子对环境的感知很敏锐,尽管对方没有发出声音来,可陶淮南还是在迈进房间的同时就捕捉到了那一点衣料摩擦声。
  可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知道有人在,可却对接下来的一切无可奈何,无论对方想做什么他都抵挡不了。
  陶淮南拧起眉,徒劳地站在那里,脑子里迅速想着对方的不同身份他应对的不同办法。
  他的敏锐不是没道理的,房间里确实有个人。陶淮南拧开钥匙的时候他正在这里睡觉,后来陶淮南走进来了他刻意没发出声音来。
  可到底还是不忍心看他害怕。
  “我。”
  对方突然出了声,陶淮南整个人僵在原地,惊讶得说不出话。
  “没事儿,”他坐直了,看着陶淮南说,“别害怕。”
  第100章
  陶淮南上课时就已经接到了哥的消息, 说已经把小哥送走了,送去了高铁站。陶淮南问他小哥有说什么吗,哥说什么也没说。
  可此时此刻陶淮南听见的声音, 却实实在在就是迟骋。
  “你……”陶淮南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小哥你没走吗?”
  迟骋坐在那儿, 姿势稍显颓唐,肩膀是塌着的,不是直直地挺着。他搓了搓脸,说:“不然呢?”
  陶淮南垂下了刚才防备地放在身后的手, 犹豫着走上前两步,迟疑地问着:“你怎么……没走啊?”
  迟骋不说话, 陶淮南理智渐渐回笼, 很多话不用说,他眼睛已经红了。
  这儿不是陶淮南自己的家,这是他跟迟骋一块长大的巢。他们都是从这儿飞出来的, 这个房间里装着陶淮南年幼时的眼泪,装着迟骋刚来时不停流的鼻涕,装着他们暧昧懵懂时的情不自禁,也装着他们最后决裂时灭顶的疼痛和鲜血。
  陶淮南难以置信地望着迟骋的方向,心口处渐渐开始漾起疼, 一点一点蔓向四肢。
  “对,”迟骋俯身低着头, 胳膊肘拄在腿上,脸还埋在手里, 重复了他的话, “我怎么没走啊?”
  陶淮南手指搭在桌边,用力搓着桌沿。
  “你说呢?”迟骋低声问道, “为什么?”
  陶淮南答不出什么话,他只能僵硬地站着。
  时隔五年,他们又一同站在这个见证了他们所有亲密的房间里。
  迟骋明明已经走了,他现在为什么会在这儿。这个问题陶淮南不敢答,甚至不敢细想。
  这些天的迟骋除了最初那天的暴躁之外,更多时间就是冷淡,像是罩着一层隔了温度的罩子,总是冰冰凉凉的。
  然而此时本该在车上的他被陶淮南堵在这个房间里,堵在这张床上。
  “快上车了又回来这儿睡了一觉,”迟骋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陶淮南痴痴地面向他,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枕头呢?”迟骋问。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