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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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江海燕知悉,因为她相信路渝会处理得很好。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决心抵不过路星河的磋磨,就好像从国外回来,路星河拽起她就离开了,她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准确的说,她对他没有一点抵抗力。她装作冷漠,却会在他的吻里融化;她装作毫无波澜,却在他的引导下,情潮汹涌。
  在田沐宸挽着江海燕的手臂从病房外走进来时,她的心头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需要他的配合。
  江海燕拎着保温桶放在了病床前的桌子上,田沐宸赶紧跑过去,将床上桌支好,调整到合适的高度。
  “天天啊,我给你包了饺子,是你最爱吃的芹菜馅儿。小田啊,忙前忙后的,又是买菜,又是帮着绞肉剁馅,帮了很大的忙。”
  蓝鸿铭手里也拎着一个保温桶,“天天,这是你妈做的猪肝汤,补血最好了,我给你带过来了,一会儿吃完饺子,用这个汤溜溜缝。”
  漫天赶紧说,“谢谢蓝叔叔,谢谢田先生。”
  田沐宸帮忙打开保温饭盒,香喷喷的饺子味儿弥漫到整个病房,“快趁热吃吧,你是我女朋友,跟我客气个什么劲啊。”
  要是换了往常,漫天听到这话会觉得不舒服,可是如今,她竟然接了他的话茬,“宸哥,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江海燕和蓝鸿铭在一旁听了这话,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他们齐齐地看了看漫天,又看了看田沐宸。
  田沐宸面不改色,“等你出院,咱们就去领证。趁着叔叔阿姨都在,也安排他们跟我爸妈见个面,他们不会不同意咱们结婚的。”
  漫天吃着饺子,点地爱他,“好,听你的。”
  “我不同意!”路星河推门进来,气势汹汹。
  漫天只顾着自己吃饺子,根本不理会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其实她的内心忐忑不已,只是装得云淡风轻,她的余光一直在观察两个男人的表情。
  田沐宸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斜睨路星河,“结婚是我和天天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还是不要插手了吧?”
  路星河看了看手臂上插着针的漫天,她正在“没心没肺”地吃饺子,“林漫天,我问你,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把我的感情当什么?”
  漫天并不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被那目光刺痛,就不能下定决心离开。她只顾着埋头吃饺子,一言不发。
  路星河想要冲过去,却被田沐宸拉住了,“哥们儿,叔叔阿姨都在呢,你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江海燕看着自己的女儿,“林漫天,现在你身体也有点恢复了,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俩,到底谁是你的男朋友?”
  漫天停下手里和嘴里的忙活,擦了一下自己的嘴,抬头看着江海燕,“妈,田沐宸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一起合租,日久生情。”
  路星河深呼吸一口气,他的脸上愠色明显,“很好!你一而再再而叁地反复,我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今个叔叔阿姨都在,我路星河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和你林漫天有任何瓜葛!”他又看了田沐宸一眼,“你跟我出来,我有几句话,单独和你说!”
  两个人走出病房后,漫天面无表情,但是眼泪却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地往下掉,她极力克制着,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却发现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江海燕走到病床边,抱住了她的身子,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其实,我看得出来,小路很喜欢你。从你出国开始,他时不时旁敲侧击,说他要是做你的男朋友,我会不会反对。”
  漫天只是抽泣,却没有哭出声音。
  蓝鸿铭很识趣,他轻声地说,“我去问一下医生,看看天天晚上还需要输液不?”江海燕首肯之后,他就退出了病房。
  江海燕轻拍漫天的后背,“现在这里没外人,你跟妈妈说说,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吧?我记得,你和小路关系很好啊,你不在国内那几年,他常常去看我的。”江海燕是个和蔼的人,她跟漫天的感情修复没几年,她不想破坏这美好,于是她尽量压低了姿态,尽量拿出慈母的做派,尽量宽以待人。她只想拉进自己和女儿的距离,点燃自己的余生,来照亮女儿的心房。
  漫天又何尝不想倾诉,可是她有哪句话是可以说出口的?说她因为要偿还林大国的叁十万的欠款被路星河包养,然后人家对她日久生情?说有个女孩儿为了路星河割腕自杀,她容忍不了这样的“第叁者”?还是说路渝跟她的一桩桩金钱交易?哪一个,她都是不占理的,哪一桩,她都是被谴责的对象,她是不为传统道德所容忍的,她也说不出口。她何尝不知道,路星河对她的一往情深,可是她对他没有信心,他努力的样子很帅,可是他始终很难摆脱路渝的掌控。与其做个豪门弃妇,不如悬崖勒马,遥遥祝福。
  她还是沉默着,默默抽泣着,“妈,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您别担心了。他们两个谁是我的男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安理得就好。今年年底,林大国就出狱了,您和蓝叔叔怎么办呢?”
  江海燕笑了笑,“能怎么办呢?等你爸出来再说吧。前几天,我和你蓝叔叔一起去看他了,他在里面改造得不错,大麻也戒了,性子也温顺了不少。如果不是装的,那算是浪子回头了。他提交的离婚申请,组织上已经批准了,只能他出来之后,我们再办手续。”
  “如果他反悔怎么办?”漫天很了解林大国,几年的磋磨不一定会磨平他的性格,他现在在监狱里,肯定叁从四德五讲四美的,出了那铁笼子,就不一定是什么样儿了。
  江海燕叹了一口气,“如果他反悔,我也是不愿和他在一起了,这些年经营那客栈的钱,我都攒着呢,一半留给你,一半给他作为补偿。毕竟,他是因为我才做了那样的事情,我得知恩图报。”她抚摸着漫天浓密的发丝,“不管怎样,这都是我的命,我一把年纪了,不跟命抗衡了,抗不过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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