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昭宓。”
  江栖把江珏送回了府,分别前叫住了她。
  他甚少会直接叫她封号, 除非极其认真的时候,比如当初在淮地的时候,只是那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些到底暗示了些什么。
  “怎么?”江珏回了身,隔着五步开外的距离,没敢看江栖的正脸,只盯着他手边那儿垂下来一缕剑穗。
  “先帝是七子出生,生母只是个得过一时宠爱的贵人,一度养在贤妃膝下。贤妃不幸去世后,还因为不得宠,名义上去淮地巡视,实则是远远打发,要他做个有名无实的闲散王爷。”江栖说了一段他们都知道的故事,而后话锋一转,“但他夺嫡兄弟全部丧命,只留他恰好在混乱时候,只身回到帝京主持大局,最终登基,你觉得这真的只是运气好吗?”
  当然不是。
  宫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但他们都不该说。
  当年与先帝一道的共有八位皇子,而如今只剩下雍王和另一位早已出家的王爷,其余没有一个活了下来,只是死法从来没有人说道过,说是有些不忍入目,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精气似的,最后还牵扯出了后宫巫蛊的事儿,原本的皇后和几个同党的后妃当即被赐死。
  “他毒杀了他的兄弟们。”江栖幽幽道,像是在说外面冻死了一只鸟那样轻易。
  那时的江栖应该还是个刚刚出生还没一岁的孩子,但此刻说来却宛如亲身所见,“他派人假意投靠其中的一个,让那个正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沾沾自喜的人在宴会中下了毒,下在宫宴的酒水里,无色无味,银针验不出来,也不会立即发作。等过了一两个月,他们就都不行了,看起来就像是劳累过度,太医会为他们诊断开药,但那些宫里一向惯用的手法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
  江珏听得浑身毛骨悚然,强撑着问了他,“你想说什么?”
  见她如此,江栖上前了一步,直直逼迫江珏不得不把这些听得明白。
  “他最后也是死在这上面的,这回没有人能给他解药,因为他很早之前就间接害死了能做出这毒的人。”江栖说着,最后竟是有些瘆人地笑了,“这是仇杀。”
  言尽于此,深深看了正缩头当乌龟的人一眼,江栖也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他转身便离开了公主府。
  “公主,”可离怯怯地唤了她一声,这才让江珏回过了神,但什么都没说。
  她在冷风里站了许久,直到觉得眼睛喉咙都吹得干,整个人都在发冷,这才摆摆手,“扶我回卧房吧。”
  -----------
  江珞这头也不好过。
  虽说是做了太妃,论权势是大不如做皇帝妃子的时候,但这宫里本来就没几个说得上话的女人。
  江珞的母妃这会儿外袍是湖蓝锦缎,内衬虽是不起眼的白但也是蜀绣,头上的是一整套的八宝簪丝衔凤头面,脚下踩的豆蓝莲花鞋,再捏着一方翡翠弹墨丝绢,是丝毫不输她正得宠那会儿的打扮,这手边的的香炉和腰后靠的绣枕仔细说来都和魏太后宫里有的一拼。
  几年前先帝刚驾崩时还都是朴素的样儿,江珞这会儿再看自己的母妃突觉有些恍惚。
  这也难怪魏太后急着要给江珩早日充填了整个后宫。
  “这么慌慌张张的是要做什么?”
  太妃见她进来放下手中刚刚绣的新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笑着招她过来。
  “母妃。”江珞喏喏唤了一声,向她靠了两小步,不敢再上前。
  “这么小心做什么?母妃又不会害你。”她母亲嗔怪般把江珞拉了过去。
  让人坐在了自己对面,看见她裙子上急忙跑动时候沾上的雪水,太妃又把盖在自己腿上的绒毯披在了江珞膝盖上,吩咐了身旁的婢子去把煲汤取来。
  她这才问了:“怎么也不带个奴才在身边,他们若是偷懒了,你也该拿出做主子的架子,好好罚一顿。算了,你出去一趟这么久,可是累了?”
  摇摇头,江珞期期艾艾着不敢开口。
  “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她的母亲冷不丁问了句,惊地江珞猛然抬头,就像是自己心思被说中了一样。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