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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久答:“是。”
  天帝道:“你既归来,那他也快回来了罢。”
  温久垂眸,不做答。
  天帝忽然取下自己的头冠,头发刷的落下来,露出的那双桃花眼与虚云的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这双眼中沉淀了数不清的东西,经管他们再怎么相像,也能叫人一眼识辨。
  温久不为所动,淡然与他对视,天帝握着龙冠,举起来端详了一阵,忽然冷不丁来了一句:“它比朕想象的要重,也比朕相像的轻了许多,朕这辈子不亏任何人,这冠朕戴得——”
  温久一言不发,天帝俯视着他,道:“你已经不欠三界任何东西,为什么要回来。”
  这句话,他曾经问过龙崆,如今从天帝口中说出来,温久不微挑眉,道:“我从来不欠三界什么,他也是。”
  说完转身走了。
  天帝看着温久的背影静默许久,直到彻底看不见了,才重新将发冠戴起来。
  出了殿门,虚云就靠在柱子上等他,雷狮趴在虚云周围打盹,虚云见温久出来了,即刻迎了上来了,道:“他说了什么事儿?”
  温久说:“无事,我们出发吧。”
  雷狮睁开眼睛,道:“去哪?”
  温久说:“诛仙池。”
  雷狮想也不想的说:“如何去,当初您打开诛仙池废了多大劲儿啊。”
  一想到当初那场献祭,虚云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悄悄的看向温久,却发现温久看他很久了。
  温久一直注视着虚云,虽然没有笑,眼神却格外温柔,他回答绒戒的问题,说:“我有办法,现在我们要去办一件事情,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去下界找到黑曜,一炷香后在诛仙池汇合。”
  绒戒听见黑曜的名字,刷的站起来变成人形,反应慢半拍似的,结结巴巴地说:“他,我……额,我怎么找到他?”
  虚云取下手上的红绳,递给他,说:“拿着它你就知道了。”
  绒戒抓住绳子,模样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虎头虎脑的憨逗少年,虚云还以为他要哭出来了。
  绒戒摸了一把鼻子,重重点头,又幻化成雷狮朝南天门飞过去。
  温久走过来,牵住虚云的手,领着朝一个方向走,虚云好奇的说:“哥哥方才不是说还有事要办?”
  温久脚步没停,低声道:“正在办。”
  他既这样说,虚云便不问了,温久捏住虚云的四根手指,虚云的大拇指扣在他的手背,两人先是一前一后走着,慢慢并排而立,桃花花瓣在风中打着旋儿,从前的老桃树依旧开着花。
  虚云垂头看着温久笑,指着一只梅花说:“从前哪儿结了一颗果子,被我摘了。”
  温久说:“看见了。”
  虚云说:“你怎看见的,它被我吃了。”
  温久的嘴角向上翘了一点,道:“我看见了,它还在哪里,一直在。”
  虚云偏头看着落花,心情沉沉浮浮就像这花瓣一般,他低声道:“我骗你的,我没摘果子,我根本就没出来过。”
  温久说我知道。
  虚云又说,在原地的是我啊,一直是我,只有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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