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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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能无法想象,整个班的人都去欺负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我们所谓的重点班在外人眼里那么风光,可其实承受着更大的压力,压力不可怕,但可怕在于如何去释放和发泄。
  繁重的功课和家长的期盼让那些孩子有些变了,当他们发现欺负自己的同龄人可以找到比打游戏,玩篮球大吼大叫更舒服的发泄方式的时候,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做,而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
  开始,我们只是一些恶作剧,是的,班级里的女孩子也参与了,其实无非是撕掉他的书,偷走他的笔或者别的什么,选择那人作为对象也不过是因为他看上去如此的懦弱和胆怯。
  如果,如果当时他生气或者反抗了,或许事情不会演变到那个地步。
  但是他默默忍受了,甚至对于我们还施以痛苦地微笑,这纵容了我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无论对他干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不会告诉老师。
  事情越来越过分,在水里放粉笔,在他的盒饭里放沙子,圆规扎手,辱骂,殴打。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能都是孩子,可能有时候邪恶和天真只是一线之隔。
  刘霍凯做的最过分,有一次他拿着偷来的电动理发刀,强行当着全班的面把那孩子的头发全部理干净,而且,而且强怕他吞了下去。”胡悦颤抖着声音说着。
  “头发?吞了下去?”我吃惊地望着胡悦,很难想象这些所谓的优秀的干部或者富家子弟居然会做这种事,他们一面残忍地折磨着自己的同学,一边又在家里扮演着乖乖仔乖乖女的角色。
  “他终于愤怒了,但已经晚了,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怒吼,但丝毫没有让大家住手,只是反而引起了更加变本加厉的报复。
  日子再过去,只有在考试的那几天,大家忙于复习,他才可以稍微舒服一些,而考试一旦结束,这个人又沦为大家放松的玩具。
  可是我们忘记了,那时候我们毕竟是孩子,我们不知道玩具也会坏的。”胡悦的声音开始混乱而可怕,声线忽高忽低,我难以相信她那美丽的红色嘴唇还会说出什么。
  稍微平静了一下,胡悦继续说下去。
  “期末考试后,我和宋易还有刘霍凯的几个兄弟非常无聊,于是刘霍凯提议把那个人喊出来玩。
  于是由我来打电话,把他叫了出来。
  果然,他来了,他看见刘霍凯后有些畏惧,不过看到我和宋易在又稍稍放心了些。
  在班里,只有我和宋易没有过多的欺负他,只是经常在旁边看笑话,偶尔太过分了也会组织下。
  因为宋易不屑,而我则不忍。
  他很小心地说着话迎合我们,但还是说到了宋易。
  宋易的母亲,其实是未婚生子的,这点知道的人不多,宋易很忌讳这个,据说他的生父是一位高官,而母亲是那官员的保健医生。
  于是几个人开始打他,打完之后却还是不解恨。
  那时刘霍凯问有什么新奇的办法来玩玩, 宋易推了推眼镜,望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活埋看看,宋易笑了笑说。
  我一开始吓坏了,后来才知道只是把整个人的身体埋进土里——那段时间学校在维修校舍路面,土质被翻动过了,那几天要过节,所以工程队也撤了,不过即便如此,我们还是累的一身大汗。
  他无助地恳求我们不要这么做,但大家只是笑嘻嘻地,仿佛在做游戏一样。”
  “那当然,对你们而言,玩具没有发言权。”我冷冷地说,胡悦愣了下,叹了口气。
  “我们只是让他的头露在外面,这样,远远看去仿佛一个人头摆在那里一样,大家还找来一些石子累在他面前,装作祭拜的样子,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谁知道开始下雨了,冬天的雨很冷,我们忘记了埋在土里的他,一哄而散跑回家了。可他还在雨里大喊,叫着别离开我。
  等到我们想起来赶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反应了,双脸冻的通红,歪着脑袋望着天空。
  这次大家真的吓坏了,甚至平日里和小霸王一样的刘霍凯也跟傻子一样没了言语,只是宋易依旧低头不语。
  宋易说,既然是放假,学校里又在施工期,应该没人看到,干脆将他埋进土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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