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九、擦汗(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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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星辰沉默不语,夜晚静得仿佛可以将所有秘密埋葬。
  文弈将两人头发吹干,找来新的睡衣换上。放弃了更换自己床上打湿的床品,他们相拥着躺在易晚的床上,他抱着她哄了半个夜晚,她才慢慢睡着。
  文弈自己也是累极,眼眶胀疼,眉头不展,想着易晚的事情更是一脑门的繁琐思绪,疲惫却难以入睡。
  最后是不知睡沉没有的易晚,攀着他的肩膀安抚般轻轻拍了拍,咕哝一句:“老师……”
  微微一怔,她的文老师揽紧了她,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跟他一样的香味。
  晚安。
  后来他们没有再一起谈论过这个问题,文弈像是极度抱歉自己情绪失控,说话的语气都轻得像尘埃。易晚主动去亲他,他就像个初恋男孩一样束手束脚,生怕碰疼她身上哪处。
  易晚手臂乳房上全是他那晚肆虐出来的淤青,出门都要穿中袖的衣服。她自己倒没觉得什么,把秘密都说出来之后,对着他反而心中敞亮不少。
  但文弈却触及了她的黑暗。他比以往更心疼她,同时也更难以原谅自己。此时面对她只舍得小心地捧着她的脸,低头蹭她的额。
  易晚露出一个安抚的温柔笑容。知道他纠结难受,现在她出门都会主动给他报备自己去了哪,哪怕他并没有偏执地要求她这样做。
  没事的,文老师。
  至少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很快就开学两个星期了。但无论是易晚还是这所学校,都觉得已经承受了太多事情。
  急匆匆换下来一个科主任,这种事情本来也没什么,但崔主任偏偏挑在学校评绩创优的时间点上惹出事来,其他领导被迫打起十二分精神收拾摊子,还生怕手下的人再捅出篓子来。
  偏偏这时,市政府仿佛嫌他们还不够乱,要规划改造学校旁边的乡镇单位,以更符合大学城的现代化建设,那位置就跟G大侧门隔着一条街。
  这种行动俗称:拆迁。
  他们用了一整个暑假,总算是脚手架搭了起来,然后在学期伊始,轰隆隆地开起了震天响的打夯机。
  真有效率啊。
  搬砖的工人在附近出出入入,马路被巨型的泥头车霸占,大半个学校被吵得头疼脑胀。
  易晚每天没有课也不想待在文弈宿舍里,老建筑的门窗楼板隔音很差,施工的声音简直就是在她耳朵边上蹦迪。早上(被吵醒)起来,她就先去课室等着上课了。
  今天也是如此。
  最近天气不怎么明媚,厚重的云层织了一张低矮的网,沉重的苍白没有表情地挂在天上。
  易晚出门前看了天气预报,降雨几率倒说是不大,她就决定不带伞了。
  一路从教职工宿舍走到教学楼,闷热的空气不肯流动,她额头又开始渗出汗来,烦躁地找纸巾,反手在包里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来。
  越热就越烦,她差点在路中间跟她的包打起来。
  嘶……冷静啊易晚……
  她也说不清自己怎么这么浮躁,闭上眼默念十遍心静自然凉,深呼吸着把书包卸下来背在身前,拉开拉链看着找。
  原来是压在了文具盒下面……她终于抽出纸巾来,往脑门上救火般一盖,隔着几层纸面手指都能感到被浸湿的潮润感。
  要命,什么时候才能降温啊。
  脸上脖子上的汗擦了,她感受到前胸后背的皮肤上也糊满了湿气,大有沾湿衣服的趋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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