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兰香片:番外篇(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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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么,他忽地就想起孟婉秀提及得那只小鸟来。
  一场风雨,险些将它卷进死亡的境地。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救活回来,握在手中时,羽毛丰满柔软,肥白的胸脯在他掌心一起一伏,有种奇异的温暖。
  孟婉秀生辰,他冒雨将它捧给孟婉秀做礼物,凑到她身边,玩笑似的讲:“像你。”
  孟婉秀从小就脸皮薄,听他调侃一句,耳与腮俱红透了,声音细若蚊呐,“才不是呢。”
  怎么不像?
  明明骨肉经不起半分风催雨折,好不容易救回来亦不是完全驯从的。
  握紧了就要死,松手了就要飞。
  他也没了气性,放开孟婉秀,坐在一旁摸了摸手臂上发疼的地方。隔着衣服,自然还不至于咬出血,挽起袖口一看,两排小牙印深得发紫。
  他扬给孟婉秀看,“怎么不咬得再狠点?还敢讲不喜欢我。”
  他知道她舍不得。
  傅羡书口吻里带着轻嘲与自得,令孟婉秀咬了下唇,她头脑愈发不清醒,一把抹掉眼泪,竟朝傅羡书扑了过去。
  傅羡书没防着她,背栽在沙发上,孟婉秀低头,这口咬在他的下巴。
  不再隔着东西,痛楚便明锐起来,傅羡书低嘶了一声,想扯开她也没下狠手,却是孟婉秀很快松了牙。
  傅羡书摸着下巴,些许血气沾在指腹上,果然破了点皮。
  他还真小瞧了她。
  被孟婉秀咬这一口,傅羡书不太生气,反而愉悦地眯了下眼睛,慢悠悠道:“哦,这时不嫌我脏,不想别的男人了?”
  孟婉秀一念及他盛气凌人的模样,咬了咬牙,双手摸上他的脖颈,道:“想,还做不了主,要先把你杀掉。”
  “杀人的话都敢说了,就这么讨厌我?”傅羡书任她掐着,闲适地微笑道,“好呀,死在你手上,比死在别人手上要好太多。”
  停了一阵儿,孟婉秀慢慢地挪开手,嘴里说话有些含混的连音,说:“你拿准我没用,做不到这样的事,只能由着你欺负。”
  “什么时候真欺负过你?”傅羡书一只手握住她细细的腕子,又顺着她凉滑的白手臂,摸到她的脸,还有她哭得惨兮兮的眼睛,“只有同你待在一起,我才睡得安稳,哪日你也要杀我,想必我是真该死了,那也没办法。”
  孟婉秀望着他,咬起嘴唇。
  傅羡书仿佛知道她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时不时就来握一握,握得她心酸又心疼。
  “你总是这样,开心了就哄两句,不开心就作践人,如果你真在意我,还舍得我难过么?”她坐在他身上,手指死死揪着他的领带。
  她眼前晃着晃着,晃得更晕,都快瞧不清他的脸了,“你对外人都客客气气的,就对我使坏,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喜欢你也错了么,这样惩罚人……”
  她有些撑不住意识,缓慢地伏贴在傅羡书的胸前,咕哝道:“恨死你了,你叫什么羡书,书里教你这样欺负人吗?你该叫混蛋……!傅混蛋!”
  傅羡书半眨了眨眼睛,有些忍俊不禁,失声一笑。她说这种醉话,任再硬的脾气也要软化的。
  傅羡书叹了一口气,伸手抚摸着她的背,无可奈何地低声问她:“孟四,你故意的是不是?借醉骂我,还要我没理由生气。”
  “哪个舍得骂你的呀?”孟婉秀用哭腔,小声说,“你是我的男人,你是我的……可你那么坏,我又有什么办法?”
  酒力摧得她昏头转向,咬那么些口,早先将自己咬累了。她左右不了傅羡书还不算什么,毕竟世间上本也没几个人能有这样的本事,可她甚至左右不了自己的心意,这才真正教她狼狈。
  傅羡书扬扬眉,诱着问她:“讲清楚,我是谁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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