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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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自己所言,文德这一待,眨眼间,就是十天半个月过去。这些天来,她和朝宣都是天还没亮,便策马於城外,赵承则是在远处,暗中跟着。
  朝宣的骑术,虽是不精,但是在文德的亲力鞭策下,还算的上是精进不少。到底是皇上在旁看着,朝宣再如何,也是不敢懈怠。
  并没有将赵承对朝宣的不安放在心上,文德眼里瞧着,觉得应是可以带朝宣上马邑山,练上一练。
  “明日,朕和朝宣一同,去马邑山走上一回,” 在赵承的身旁,文德一边栓马,一边说着,“连日的路途,你手上事情还多着,就别跟来了。”
  赵承弯身,还是皱眉,“臣......觉得不妥。” 他栓好马,跟在文德身後,进了大帐。
  “朕看,朝宣是进步不少,” 文德坦然,将话说与赵承,“也没什麽别的心思。” 她认真道,看着自己的大将军。
  “若是能趁着此回,拉近与太子之间,实为朕心中所愿。”
  皇上一片诚挚,对太子如此用心,赵承听着,只能勉强应下,“那,至少让臣派二十名精锐,与皇上和太子一同前去。”
  虽说这里,是在赵承的眼皮子底下,锡安四周几无危险,不过终归是自己和太子,文德知道他放心不下,笑着点了点头。
  “放心吧,将话替朕传给朝宣便是,让他准备着。”
  见赵承仍是压着眉间,是谨慎,文德希望他能够稍微舒心,所以在他步出帐外之前,望着他一笑而道。
  赵承也回了文德一个笑容,只是有些勉强。
  太子,独孤朝宣,接到赵承所传,他待在帐中,一个人独自沉思。
  翌日拂晓,天方破肚,文德和朝宣,带着收拾好的行囊,领着赵承所指派的多名心腹护卫,往马邑山的方向,策马而去。
  秋末初冬,马邑山的山道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霜雪,朝宣一路咬牙,他的骑术不如其他人般专精,必须尽上全力,才能勉强跟在文德和护卫的马身之後。
  “朝宣,还行吗?” 看朝宣跟的吃力,文德缰绳一拉,停了下来,回过身,问道太子。
  独孤朝宣,独孤文礼所生,论性子论武艺,没有一样像文德,可唯独那眉宇之间,咬牙硬忍,倔强的模样,却是像极了她。
  明明是连屁股都坐不住了,朝宣被文德这样在众人面前关心,硬是挺直了腰,马镫一踢,自她的眼前一跃而过。
  态度是有些不敬,不过在这个年岁,总是好强。文德自己到底是带过几年的兵,见多不怪,“日落之前,直上山头。” 她笑了笑,轻耸了肩,跟在朝宣之後,纵马奔驰。
  然而,与擦过双颊的寒风一同掠过的,是文德所没有察觉到,那与太子并肩时,他斜视着自己,阴沉锐利的双眼。
  那个眼神,远比塔塔尔还要令人胆寒,令人无法相信两人是出自於同个宗族。
  大位传承,权力的欲望,以及对文德的作为看不过的埋怨,在这几年间逐渐吞噬了朝宣,令他等不及亟欲取而代之。
  多年未曾如此这般,骑在马上英姿而行,文德的骑术不见生疏,在她的带领下,一行人果真在落日之前,登上了马邑山的山头。
  这个时节,马邑山上仍是弥漫着浓浓大雾,她站在高处,眺望着当年与塔塔尔决战的那片密林,心里不禁感慨,时光飞逝。
  当年的自己,十八,还是太子,北耳弥的昆仑汗塔塔尔,他的雄肩,在马上挥舞着刀斧,眼神是那般鹰狠,他的双手溅着鲜血,一挥而下,毫不留情。
  转眼,十多年过去了......人事已非,景物依旧,那片自己带着将士冲进杀出的密林,就在自己的眼下,苍繁茂生。
  “皇上,先歇歇吧。” 扎好了营,备妥所有,护卫一步上前,对着文德说道。
  文德点头,下了马。
  卫马之前,馀晖与雾霭相交相杂,闪着薄光。就像从前,文德席地,与护卫围着营火而坐,护卫之中有三两个人,还是当年曾在锡安与她共进退的兵士,回到旧时之地,聊起过往,一群人提及当年之勇,还是别有一番滋味。
  趁着一夥人等,闲聊起劲的当头,不察之时,朝宣暗自将事先准备着的一对铃铛,放入文德坐骑的两耳之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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