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3)(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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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心不可知,储君之争仍旧是个未知数,王瑾晨只能尽可能的游走于多方,落败的王孙亦有可能登上九五之尊。
  诏书念完,东宫诸多眼线,恐不止大内安插,有前内常侍私见皇嗣而遭腰斩的前车之鉴王瑾晨不敢久留,殿下请留步,圣旨已传达,下官的使命也已经完成,圣人的意思十分明确,望殿下能够自省。
  李旦表现的尤为恭敬,旋即侧头道:金藏,替我送送王舍人。
  喏。
  安金藏遂上前带路,舍人这边请。
  东宫殿堂极多,安金藏侍奉皇嗣李旦已久,熟知东宫诸阁相连的殿廊,也悉知各局宫人所经之地,遂悉数绕开诸司,四下无人时开口道:小人知道王舍人是公主的人,今日舍人也看到了东宫的景象,殿下在东宫,虽贵为一朝皇嗣,然却比庶民过得还要不如,每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唯恐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惹怒圣人,无论是君位,还是东宫皇嗣从来都不是殿下想要的,小人侍奉殿下也有不少年了,自殿下住进东宫便日日叹息若是寻常人家该有多好,没有君臣之分,也没有算计与争斗,有的只有母慈子孝与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殿下知道圣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得来一切的不易,会疑心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从来都没有怨过母亲,殿下想要的不过是寻常人家都有的东西,可恰恰与皇家而言最是难得。
  比起懦弱又不善言辞的皇嗣李旦,他身侧这位侍从倒是极为聪明与能言,王瑾晨未作答,只是默默跟随赶路,至东宫正门时拱手道:有劳足下相送,还未请姓名。
  小人姓安,名金藏。侍从回道。
  安姓?王瑾晨仔细打量了一下面貌,确与中原人有些许区别,足下是安息国人?
  正是。
  观人面貌不凡,王瑾晨猜测道:我曾看过太宗朝的史书,定远将军安菩,以一当千,独扫蜂飞之众,不知足下与定远将军是何关系?
  乃是...安金藏羞愧的低下头,家父。
  王瑾晨盯他腰间蹀躞挂一个小的短笛,你是武将之子,怎在东宫做了侍从?
  面对王瑾晨的问话,安金藏镇定下脸色反问道:父亲是骁勇的将军他的儿子就一定也要做将军吗?我是他的儿子,但不是他的学生。
  所以足下做了乐师吗?
  安金藏点头又摇头,小人本是太常寺的乐工,因殿下长子寿春王喜音律,遂有幸被殿下看中遂一直将小人留在了身侧。旋即又朝王瑾晨严肃道:小人虽是个位卑的优人,然其忠勇丝毫不弱于父。
  从皇城东门出来便是洛北坊区,北市繁华,多是贵族所居。
  一排穿喜红衣裳的挑夫担许多系有红色喜结的箱子从景行坊出。
  有好奇的路人立在街边仰头观看,这是哪家府上结亲,一轮接一轮的,怎如此多东西?
  正月十三上元夜将至,定是兰陵萧氏府上出嫁嫡女没错了,这送的是铺床的陪嫁吧,先行送一些至男方家中。
  兰陵萧氏与陇西李氏,公卿之家与宰相之门倒是门当户对的好姻缘。
  路人不经意间的谈论悉数被出宫骑在马背上的人听去,本要向南折道渡过洛水回家的人陷入了犹豫与意乱,心中踌躇不决,旋即改道打马奔向了景行坊。
  萧宅
  萧家门前停了一架极为普通的马车,车夫正在车头上坐打盹,屋檐下随风摇曳的红灯笼极为醒目。
  几个家奴将红毯从院中一直铺向门口,一些昏礼需要置备的东西也都提前采买好陆陆续续送回府中。
  宅内最高的楼阁可以看到皇城,亦可以俯瞰到洛水以及萧家的大门。
  这个时辰到景行坊,一双眸子盯门前巷口突然止步不前的身影,七娘猜猜,他是来寻谁的,又能否寻到?
  萧婉吟回道:景行坊,她又能寻谁?
  坊内不是还住一些宗亲与高官么,同僚往来未尝不可。调侃的话音刚落那身影便从视线中消失,随后引来女子的不悦,门口犹豫了一番,这就走了?
  走了便走了吧,阿姊何时也对她上心起了。萧婉吟转身回了内阁,眼里不见落寞,却满身的孤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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