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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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卸下力气,把肩膀靠上墙壁。
  视线里一双双脚踢踢踏踏地走过去,周澧疲倦地抚上额角,稍微偏头避开那些或走或跑的脚。
  楼梯口似乎站着一个人。
  他瞳孔没有焦距,本来常年对着电脑工作就有些近视,现在更是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白大褂,黑长裤,平底鞋。
  头发披散,侧着脸,看不清五官,但从手指贴合嘴唇的动作来看,似乎是在抽烟。
  刘海垂下来,把眼前的景象切割得七零八落。
  周澧收回目光,阖上了眼。
  隔着一整条走廊的热闹和一根烟的时间,那个楼梯口低着脸吸烟的医生将手中的烟头按灭在了垃圾桶上的小石子里,正过脸抬脚向这边走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马上就要走过周澧身前时,他睁开眼。
  康……乐?
  医生的胸牌很新,可是白服却没那么洁白崭新,插笔的口袋底部还有碳素笔的笔印。
  鼻梁不那么挺,但是很适合那张脸。
  短暂的观察过后,周澧冷淡地把目光移到她身后一个正把脸埋进手掌肩膀不断颤抖的男人身上。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故事得是他人的才叫故事,自己的故事都叫伤疤。
  周澧仰头,后脑勺也贴上墙壁。
  生活化身的巨兽朝他猛地扑下来。
  ——————————————
  周澧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把脸埋进竖起的领子,这个月第七次走出医院。
  一连叁周。
  头时常隐隐作痛,昏昏沉沉的总是困。
  看了医生,拍了片子,结果医生只是拿着片子左看右看,然后建议他少熬夜。
  夏天的尾巴在世间甩了甩,被探出头的秋天一口咬住。
  有些短命的树叶已经从树梢掉了下来,挤挤挨挨地堆迭在路边,等着被环卫工人的大笤帚一起扫走。
  思绪不知信马由缰,也不知想到了哪里。等回过神来时,周澧已经身处热闹的街头。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不自觉地来到这里。
  粉嫩的鱿鱼被压在铁板上滋滋冒油,呛辣的调料香飘过来,勾引得人不由自主地向鱿鱼摊走去。
  摊前围了不少人。但眼尖的老板还是一眼发现了他。一身肌肉的老板擦擦额头上的汗,把毛巾甩到了肩膀上,高声招呼道:“又来给媳妇儿买鱿鱼了?”
  周澧一愣,左右看看,然后不确定地问:“啊……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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