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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心思细腻,可娘娘不是那样的。小喜子微微一笑,奴才旁的看不出来,但知道,娘娘不擅长猜陛下心意。
  楚歇,不擅长猜人心意。怎么可能,他和苏明鞍那老狐狸一样,一句话恨不能掰扯出三个用处,惯会诛心,是谈判案上的高手。
  此话怎讲。
  小喜子看了眼屋内,才有几分惋惜地说,奴才觉着,倒不是说娘娘看不出人的性子和行事,而是对人情绪的判断并不准确。不久前,陛下将娘娘禁足那一次,娘娘就坐在这里,一整夜地看着风雪。后来,许小侯爷出事了,娘娘却只会顾着将他送出城
  江晏迟沉吟片刻,示意他再说下去。
  这事儿换了谁都知道,越急着出手,才越会激怒陛下。若娘娘更动些心思,怎会不想法子先同陛下将此事搪塞过去,再慢慢谋划许小侯爷之事。就定得硬来,光是筹谋便费好大的功夫。
  小皇帝若有所觉,看到身侧的婢女又端了一捧清水进去,再换了一盆半红的血水出来。
  娘娘的确有些奇怪。他很聪明,但某些方面,又一点也不聪明。他不懂得利用陛下的心软与偏爱,凡事只会以手段去谋求。他也听不出陛下哪些话是气话,哪些是诉衷肠。一字一句,都会当真。有矛盾之处,又会判定谎言
  就像
  就像?
  小喜子思索了一会儿,一拳砸在手心,才说:就像是那史官似的!
  史官?
  嗯,史官。小喜子道,陛下说什么做什么,他记什么,一句不落,一字不差。再集结成册,分析批注,以此预测着陛下的想法。
  听着荒唐。
  可转念一想,又像是有那么几分意思。
  小皇帝先是思索了一阵,眼神有些迷惑了,只听着屋内人影攒动的动静,有些失神地呢喃:是么。
  小喜子点头,又有些怕他愠怒似的,奴才与娘娘接触也不算很多,但总归有这么些感觉。陛下今日问了,便也就斗胆说了。
  朕没有怪罪的意思,接着说。
  小喜子抿了抿嘴。
  譬如,陛下将娘娘禁足。那在娘娘的认知里,会认为您手段残酷,而非关心则乱。再譬如,您说要将许小侯爷凌迟,他会认为您真的想杀他,而非
  江晏迟,朕是要杀他的。
  小喜子却莞尔,那为何,没有趁娘娘吐血昏迷时,先杀了小侯爷呢。
  江晏迟横了一眼过去,小喜子自知冒犯,低下头去暂且不说话了。
  里头好像终于传来些其他的声音,像是御医们交谈讨论,但是压低了,江晏迟站在门外听不大清楚,觉得心被拉扯得一阵一阵生疼。
  连日光都变得刺眼起来。明晃晃照在身上只觉得森冷,没有半分暖意。
  接着说。
  只听到小喜子近在耳畔的声音。
  陛下每次发脾气,娘娘总会当真。陛下总说他诡计多端,可奴才看着,娘娘极会审时度势,却倒也没有那么会忖度人心。至少不像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惯会猜测主子的脾气秉性,喜怒哀乐,知道每一句话的虚实里暗藏的情绪,每一个命令的轻重下盘错的心情。
  可是人心,不似记史,眼见为实,落笔精准。
  小喜子想起那一夜楚歇坐在这大殿前夜观风雪的眼神,叹息道:娘娘应该很希望,陛下能帮帮他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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