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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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那戴英连的儿子戴胜元还未娶嫡妻, 便有五六个通房,平日里又是勾栏瓦舍的常客, 据说他包下的头牌花魁, 没有十个也有九个!”
  三公主伏在江贵妃膝头,红着眼圈哭求,“母妃, 你就眼睁睁看着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吗!?”
  “什么通房花魁的, 谁把这些腌臜事儿传到你耳朵里的?”
  江贵妃怒目质问,三公主身边贴身服侍的翠衣忙俯跪告罪,“都是婢子一时不查,叫三公主听了这些不干不净的话。”
  江贵妃狠狠瞪了翠衣一眼,看向趴在自己膝头的女儿,心中虽不忍,依旧劝慰道,“戴胜元生的仪表堂堂,能文善武, 只是品行差了一点而已。你是金枝玉叶的皇族公主,成亲之后他自然以你为尊,你若是不愿意, 他只怕连个妾侍也不敢娶!”
  三公主含泪不语,江贵妃又叹道,“戴家在河阴颇有势力,如今咱们江家遭难,你舅舅在流放途中丧命,你祖父一病不起,你皇兄又是个不着调的……你若嫁过去,江家和戴家亲上加亲,戴英莲定会继续尽心尽力地为咱们江家披肝沥胆。”
  元庆帝已经多日没来过长凤殿,三公主思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知道元庆帝已经对江家心生不满,对这门婚事的抗拒似乎有所松动,她默默垂泪道,“可父皇将婚期定在十日之后,女儿不想这么快就嫁人离开母妃!”
  元庆帝为压下三公主诬陷陆茗庭的丑事,把那日坤德殿中的太监宫婢悉数发配到皇陵守陵,从私库拨出金银珠宝古玩等若干嫁妆,又令尚衣局连夜赶制嫁衣,瞧这架势,竟是不想让三公主在禁廷多待一天。
  “皇上已经下旨,哪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江贵妃慈爱地将她搂入怀中,眸中渐渐涌上怨毒之色,“咱们江家落到今日田地,全都是拜顾湛所赐,他身为人臣,却目无皇权,猖狂如斯!”
  当日禁军将江国舅押往青海蛮荒之地,江尚书本想派心腹把人劫走,顺便参顾湛手下的禁军玩忽职守,办事不利之罪。没想到竟是被顾湛抢了先,禁军刚入凉州地界,便传来噩耗,说江国舅身染重病,一命呜呼了。
  “半年前他抗旨拒婚,把我江家的颜面踩在脚下蹂.躏,如今又致使你舅舅惨死异乡,这笔账,你祖父定会一笔一笔向他讨要回来!”
  江贵妃双目猩红,平复了下情绪,方抚了抚她的鬓发,“天色不早了,你也是时候回宫歇息了。明日母妃陪你去尚衣局,看看嫁衣绣的是否华美。”
  三公主行礼退去,心神不宁地走出长凤殿。
  翠衣提着一盏宫灯行于身侧,见左右无人,低声问,“殿下,明日长公主便要启程去淮阴了,可要趁此机会,把红袖调离茗嘉殿?”
  当日张德玉率人去茗嘉殿搜查信函,多亏红袖里应外合,偷偷把信函放在陆茗庭的梳妆台里,而后引人入内搜查,造成了陆茗庭私藏情信的假象。
  只可惜百密一疏,没想到顾湛和徐然会及时赶来,把真相查明,还了陆茗庭的清白。
  曾几何时,她希冀着把自己最温婉美丽的一面展现给顾湛,如今,却叫他看见了自己构陷皇姐,这般不堪、丑陋的一面。
  三公主回想起顾湛为陆茗庭辩白的模样,黯然神伤之际,突然有种不可思议的猜想浮上心头——这些年,无论她怎样献殷勤,顾湛始终对她不冷不热,退避三舍,这次却横冲直闯坤德殿,看似无意抓获的书画侍诏,却间接为陆茗庭洗净了冤屈。
  以往她只觉得陆茗庭在用姿色勾引顾湛,现在略一深想,方觉得两人之间的种种都匪夷所思。难道……顾湛和陆茗庭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强忍着心头妒火,长长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沉吟片刻,方对翠衣道,“不必,既然红袖没有暴露身份,就让她继续潜伏在长公主身边,这趟淮阴之行,顾湛亲自率兵护送长公主前去,让红袖盯紧长公主的一举一动,若有异样,立刻报来!”
  陆茗庭先是夺走元庆帝的宠爱,又害她嫁被迫给戴胜元那种货色,倘若她真的和顾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这旧恨新仇,她定要和她慢慢的清算。
  翠衣屈身应“是”,手里提着的宫灯摇摇摆摆,映出一地昏黄。
  夜风穿堂而过,三公主登时打了个寒战,她拢紧衣袍,面容上渐渐透出一股阴毒之色。
  ……
  翌日,辅国将军率禁军一千,同众官员一道,护送长公主前往淮阴地界的大慈恩寺诵经祈福。
  京城春雨连绵,无休无止,车马驶入淮阴地界,暖阳才渐渐逼退乌云,将淋漓雨幕幻化成晴空万里。
  迟日江山丽,杏花吹满头。
  车马辘辘,驶过淮水河畔,此地水草丰美,有绿林千里,繁花成荫。
  陆茗庭掀开马车车帘一角,望着远处的杏花林看的颇有兴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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