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风「四」(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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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澄光刚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块灰黑色机械表,表针每天哒哒哒哒地在手腕上转动,别提多好听了。
  但有一天这块表不翼而飞了,她怼天怼地差点怨怼成性,痛失爱表的懊丧与自责持续了好一阵子。
  归于璞也有一块同款的表,秋澄光的表丢了以后,他生怕她睹物生情,于是那块表基本都不戴了,一直放在他的柜子里。
  他有一个收藏机械表的爱好。寝室的柜子一打开,里头全是接二连三哒哒哒哒的声音。
  每逢他开柜子,钟叹都要被他“哒”到疯。
  没想到几年以后,他又有了一块表。且这一次,这一块表不再压箱底珍藏了。
  银色的表带和表盘配着他骨节分明略显苍白的手,有几分病态美的嶙峋感。当归于璞端茶的时候,钟叹盯着那块表看了一会儿,终于问:“哪儿来的?别说又是你买的。”
  “不是。”
  “不然?”
  “礼物。”
  “结婚礼物?”
  归于璞不懂他为什么最近老爱提这类事。他飞了一份报纸过去砸中他的头:“生日礼物。”
  “你什么时候生日啊?”
  “前天。”
  “前天?——不就是我们去喝酒那天?”钟叹惋惜地叹一声气,“干嘛不早说,早说我也给你定个蛋糕啊!”
  “我忘了。”
  “……那没话说。”
  默了一会儿,钟叹蠢蠢欲动想说些什么。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吃了块饼干,最后放下报纸,问:“澄光送的?”
  “嗯。”
  “干嘛不好意思说?”
  “……哪里不好意思了?”
  “你不说我也明白,除了她还有谁会记得你生日?”意识到这话不管是否属实,终归是绝情了点,钟叹又解释,“我的意思是啊,都这把年纪了,谁还会在意生日这种事情。”
  “你想显摆年纪不要拉上我。”归于璞翻起另一页报纸。
  “没想到,我区区二十六岁对生活就被悲观至此了。”
  “你才二十六?”
  “不然?”
  归于璞摺报纸的动作放缓了许多,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钟叹掰着手指给他算起来:“我记得吧,澄光是九月份生日……”
  “等等,为什么你记得?”
  “干嘛?你以前不都是九月份给她过生日?很好记啊,就是开学那个月。——我天,你忘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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