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尽寒枝[古风]_2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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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钰闻言猛地一怔。
  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在这地方等着他们呢。
  父皇与继皇后郑氏所出的长皇子,而今已因为庄闵郡王一案被废为庶人的,他们的长兄嘉方。这是个比七郎嘉绶更麻烦的存在。虽然嘉钰一度已完全把这人忘记了。
  假如当真让陈世钦迎回了这位“长皇子”,二哥又会如噩梦重演一般被迫陷进“立长立贤”的尴尬泥淖之中。
  嘉钰心里觉得这其实还是父皇弄出来的祸事。一面说与王皇后如何少年夫妻恩爱情深,一面也没在别处闲着,正妻嫡子还没落地,就先弄出个“庶长子”来,之后也是皇子一个接一个的生,还没算上公主们。
  尤其王皇后亡故以后,父皇竟还扶正郑氏做了他的继后。
  即便再如何情势复杂多有无奈,也十分一言难尽。
  尤其父皇陛下他痛快完了一甩手,后果却要儿子们兜着,这算得什么。
  但父皇应该还不至于糊涂到真把那个“长子”弄回来,真要能弄回来,当初也就不会废了。
  陈世钦故意扯出这种人和事来,无外乎想开窗先拆墙的把戏,做出大动干戈的架势想要逼迫众人——尤其是父皇退而求其次地应允了立嘉绶为太子的提议。
  毕竟与当真下手杀弟弟的大哥比起来,小七儿实在是好太多了。
  陈督主果然是威逼利诱连蒙带唬深谙其道。
  嘉钰心里觉得无聊透了。
  他甚至听见父皇靠在座上发出了鼾声,仿佛呼应他心底的嫌恶。
  但话头既已挑起,也不能任由对方带着脱缰野马一般地乱跑。
  嘉钰便又皱着眉驳斥:“二哥身份尊贵,藩封在外替父皇镇守一隅,和犯了滔天大罪圈起来的庶人不好这么同题并论吧。”
  陈世钦端着手,一脸温良,略躬身接道:“长子毕竟是长子,长兄毕竟是长兄。长皇子十年来日夜潜心抄经,修习正道,赎己身罪孽,为君父家国祈福。”说到此处,他刻意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向着皇帝又道:“这些年司礼监收上来的折子里,年年都有不少是替长皇子陈情的。皇后久病中宫,也思念长子。只是奴婢们怕气坏了皇上,都暂且压下了。全堆在一起,也有小山高。”
  折子这种东西,只要他陈督主想要,还不是打个招呼便有的事。别说小山了,便是要一座泰山,他陈世钦也堆得出。
  嘉钰忍不住冷笑,讪讪开口:“陈公公,父皇龙体康健,你一个劲撺掇着父皇立储,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觉得父皇来日无多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吗?”
  也就亏得是他,一向有个牙尖嘴利乖张轻狂的“恶名”,呛声起来才敢把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径直甩在陈督主脸上。
  坐在他身边的三皇子嘉成闻声憋笑得肩头耸动,连忙把他往后拦了一把。
  “父皇诚心向道,迟早超脱凡俗飞升化仙,凡世间的大任却还是要有人来扛。只可惜我是个不修正道没有正才的,实在难成大器,愧对父皇,愧对列祖列宗。二哥文韬武略,有目共睹,我就保举二哥,也算是尽心为君父分忧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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