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古风]_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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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南王府影卫均以棋谱作名,利落精干。
  那女影卫走到襄夏身边,倒了杯茶润嗓子,喝了两口低声道:“外边托我的人送了封手书进来,我放在您案几上了。”
  “我不儿说了,外边送东西一概拒了吗。”襄夏皱皱眉,手里茶杯往桌上不轻不重一搁,“跟他们说,我就一伺候小王爷的狗腿,没什么大权力,也吹不了什么风儿,叫他们省省花花肠子。”
  “是宁府二公子。”秋蝉淡淡道,“世家之事我做不了主。”
  襄夏摸着下巴思忖一会儿:“我去看一眼。哎,别让他们逮着工夫就偷闲啊。”
  “嗯。”秋蝉放了茶杯,回了训场中间。
  训场外连着一片园林,再转过几道亭台空阁才是正院。
  楚谈背过了几遍太师留的功课,在房里待着闷得慌,问起身边当值的影卫,说襄夏整个晌午都在训场。
  “本王出去转转。”楚谈扔了书,当值的是个年纪尚轻的小影卫,还没摸清自家小王爷的脾气,一时不敢多言,拿过狐裘给楚谈披在肩头,低声问:“王爷要去何处?”
  “不出府,你不用跟着,歇着去吧。”楚谈系上袍带,缓缓出了大堂。
  小影卫不敢跟着,更不敢不跟着,王爷倒是脾气和善,若真磕碰着哪儿,影卫长能抽烂了他。
  过几天就年节了,楚谈搓了搓冰凉的手,在府院里闲逛,绕过积雪小池,不知不觉就绕进了襄夏的住处。
  楚谈身子弱,本想去训场看看,可走了这几步路就被冻透了,临时拐了弯,先进襄夏房里暖和一会儿,等会他也就回来了。
  门没闩,楚谈轻轻推门走进去,里边炭火还没熄,暖和热气腾到身上,楚谈搓了搓手,坐在案几边上,歇了一会儿。
  屋里还算勉强能落脚,几身换洗的干净衣裳也没叠,浣衣人怎么送来的就怎么随便往橱柜里塞,满地都是说不出用途的古怪暗器,桌上堆着积压好几日的账册和文书,毛笔直接插砚台里,戳坏了就换一支。
  怎么总是过得这么糙,多大个人了。
  楚谈实在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哪儿,无奈把东西归置归置,腾出个地方把自己放进去,胳膊肘支在案几上托着腮帮,一手整理桌上散乱的账册。
  手一抖,掉出来两只纸鹤。
  “……”楚谈捡起纸鹤,发现两只纸鹤的翅膀用浆糊粘在一起,其中一只的脸上点了个小黑点。
  楚谈下意识抬手摸脸,摸自己眼角的那颗泪痣。耳朵一热,赶紧把东西又塞了回去,塞到一半儿,又掉出封信来,信没封口,里边的信纸掉出来半截。
  “什么都往账册里夹……”楚谈躬身捡起来,随手把掉出来的纸给推回封套里,这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一股冷风吹进来,襄夏站在门边,看见楚谈在里边,还愣了一下。
  “王爷?您找我?”襄夏愣了愣,视线下移,看见楚谈手里拿着的手书。
  楚谈被他盯着有点不自在,把手里东西递给他,想起刚刚那个纸鹤,脸颊一热,避开他视线道:“你的……”
  “哎呀您别动我东西啊……”襄夏赶紧接过手书揣起来,宁二公子递过来的想必说不出什么好话,别再给小孩误会了。
  楚谈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脸色白了两分,自己随意进下属住处在先,也确实翻了他的东西。
  没等楚谈开口,襄夏又迟疑着问:“您看了?”
  “没有。”楚谈脸色彻底黑了,拂袖站了起来,绕开襄夏,默默走了。
  襄夏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听说这个年纪的小孩最敏感脆弱,楚谈自小孤独,更怕身边亲近之人的疏离。
  “这贱嘴。”襄夏抽了自己一耳刮子,刚想追上去,顺手抽出宁二公子那扯蛋的狗屁手书,大致扫一眼是个什么内容,别的没瞧见,就看见一行字“初七酉时一刻,云月楼有要事相商。”
  宁二公子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大哥长脸,早年进了玄密司当密探,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有什么消息总是得的最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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