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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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丘并未将陆追的身世告诉他,只当陆追是个上进的学生。实则是闵丘在官场上见人见的多了,总觉得陆追身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
  他也不想将这身世说了去,以免陆追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亦或是被有心之人当了旌旗。他拿着自己与陆府的交情当幌子,却不知道陆追早已知晓一切。
  一方做哑,另一方便也装聋。各取所需,无伤大雅。
  闵丘对陆追可算得上是不错,但陆追却并不怎么领情。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闵丘觉得陆追应将陆家记在心里,感谢陆家养育他长大。
  陆追觉得可笑,陆家对他如何他是最清楚不过,一家庶子,过得甚至不如小厮,时常穿不暖吃不饱,还要被羞辱惩戒。
  更何况天家人丁稀薄,男丁更少,一开始陆家将他留在手上只怕也并非是为了对六皇子尽忠。至于后来,更是想拿他的命去交换荣华富贵。
  但陆追厌烦与人解释,更不稀罕说自己曾经的苦,便只是笑笑马虎过去。
  “陆哥,你家来人了。”有个顽皮的少年趴在窗沿上,嬉皮笑脸的冲着里面喊道,见到闵丘还坐在里面,吐了下舌头,连忙钻了出去。
  闵丘看了眼日头,这才说道:“今日的功课便暂时先这样吧。”他收拢书卷,说道:“己安,你入门晚些,总是要比他人多勤奋,但你每日只能早晨来读书习武,纵是天赋过人也难将根基打牢。不若同家中说一声,日后过了申时再回去。”
  陆追如今上午来私塾,下午便会回阮家去,帮阮澜做些活。
  陆追看着窗外那抹浅绿色的身影越来越近,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多谢先生好意,但家中有姨父生病,全部生计难道要压在表妹一人身上?我多努力些便是。”
  若不是一定要学些东西,陆追倒是情愿天天在阮澜身边。
  窗外那浅绿色的身影已走到了近旁,阮澜隔着窗户冲陆追笑了下,一转身便进了小屋。
  她先将手里的提篮放在桌上,上面一层交给闵丘,同时还有张字条:“今日做的是米线,先生尝尝。”
  “阮澜的字是越写越好看了。多谢。”闵丘打开竹篮,里面放了一大一小两个陶坛,其余便是数个收口小瓶。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吃食架势,踟蹰问道:“这……该如何吃?”
  阮澜将大陶坛掀开,里面是煮的冒了黄油的鸡汤,香气宜人。空了一早上的肚子,再闻这味道难免馋躁。
  小陶坛里面则是米线。阮澜将米线倒进大陶坛,又将那数个收口小瓶一个一个的倒了进去。保在大陶坛里面的鸡汤仍烫手,这些配菜进去焖一会儿,未出片刻便色香味俱全。
  这段时日她又烧了些红釉瓷去卖,瓷器铺子掌柜的收的勤,还给她提价了。这便让她身上宽裕了许多,后院养了几只鸡,每日有鸡蛋吃不说,时不时还能开个荤,生活水平直线上升。
  “这倒是新奇。”闵丘夸赞道:“阮澜生了双妙手。这套东西也是自己烧的吧?”
  他对阮澜也是了解颇多。
  一是陆追大抵说了下自己住在阮家的缘故,闵丘感谢阮家父女慈善之心;二来是因为他与秦楚周是老友,知道秦逸和阮家这姑娘的婚约。
  阮澜被人一夸便笑的开心,点了点头——为了吃上这一口米线,她特地烧了三套陶器呢。等哪天烧瓷烧累了,自己还能去开个米线摊子,送个外卖什么的。
  陆追在旁轻咳了声:“先生慢吃,我和阮阮还有些事。”
  说罢,他拎着竹篮带着阮澜去了后山。
  “怎么不在里面吃啊?”阮澜问道。
  陆追寻了处空地,搁下竹篮搁下,有些无奈地答道:“闽先生一刻也不想放松,是严师。但我不想吃饭的时候也听他讲书。饭不言他做的不好,怕被他带坏。”
  总有千万个理由,只是想和你两人待在一起。只是不好意思编排了闵丘,拿来当个缘由。
  陆追将米线拾掇好,又说:“以后不要拿米线来了,我回去吃便是。”
  拎着这么沉的东西一路走来,外面又是艳阳日,顶着太阳辛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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