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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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陆潜能不能恢复记忆,都一定能够体谅这种身不由己。
  “妈,你从来没真正原谅过爸爸吧?”
  当初重新接纳他的慈悲不过是一种守候多年的不甘心。
  大概类似于那种……你看,你老了、病了,还不是只有我管你的心态。
  他要回来,就得接受良心的谴责,每天谨小慎微地应对,在女儿面前动辄得咎,也不敢抱怨,不敢吱声,只能默默忍受。
  这种赎罪的方式,就在眼皮子底下,一天一天地磨人,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厉害。
  如果不是第三者生了这样的病,他们大概能以这样的方式在同一屋檐下相处到对方死。
  但现在让他走,也已经没关系了。
  这场战争,早已没了对手。当年可以打电话来跟她对骂的人已经病到记不起谁是谁,生活无法自理,需要被当年自己抛弃的男人来照料的地步。
  虽然林超群那个人也是完全不可能照顾好阿尔茨海默病人的。
  这一仗,终究是妈妈赢了,今天在派出所里她已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
  她等这一刻,不知等了多少年。
  终于让她等到了。
  舒眉不知道该为她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
  回到家里,一门冷清,并不比原先在酒庄的时候好多少。
  徐庆珠却在厨房里又切又炒,一个人也忙碌得热火朝天。
  “妈,我去睡一会儿。”她实在是累了。
  “好,你去休息吧,饭好了我叫你。”
  “你少炒几个菜,我没什么胃口。”
  徐庆珠就没应,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舒眉回到房间里,床铺被褥都是干干净净新换的,躺进去还能闻到阳光炙烤过的味道。
  脑海里的纷纷扰扰一下退避了个干净,她几乎是阖上眼就睡着了。
  徐庆珠叫她起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八点。
  他们这边吃晚饭一向比较迟,今天已经算早的。
  妈妈还是做了一桌子菜,看来刚才让她少做点的交代她是完全没有听进去了。
  桌上还有酒,杯子只有两个,徐庆珠说:“今天你陪我喝一点。”
  印象中,妈妈是从来不喝酒的,喝酒都是男人们的事,还有她这样的,从小被寄予了男孩子一样厚望的女孩,长大后也跟着爸爸喝一点。
  后来她经营酒庄,混迹生意圈,开始尝试着去理解妈妈当初卖掉酒厂的决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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