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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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头看着隋轻驰,永远要趴着睡的西风的主唱,已经这样看着他许多个夜晚,更多个清晨,还是觉得遗憾,错过的那些时光,怎么补都补不回来。
  这一天,当他下楼,再次打开药瓶时,一颗心就沉了下去。
  隋轻驰醒来时床边空着,但卧室的门敞着,他能听到从楼下传来的木吉他声,熟悉的和弦,却是有些悲伤的旋律,他翻了个身,裹着被子仰躺在床上,抬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静静地听着。
  曲调虽然悲伤,但那里面有很多他熟悉的东西,苦味,甜味,风,和飞逝的时光。
  下楼时,傅错抱着木吉他坐在沙发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是写完的六线谱,压在一只药瓶下。
  隋轻驰走过去拿起谱子,发现瓶子空了。傅错放下吉他,说:“我的维生素吃完了。”
  隋轻驰拿起六线谱,说:“要我陪你去买吗?”
  傅错看着他,隋轻驰认真看着谱子,走到他旁边坐下,弓着背看了很久,才说:“好像悲伤了一点。”
  “你可以写不那么悲伤的词。”傅错说,看隋轻驰还在垂首看谱子,似乎在思考,说,“今天陪我去个地方吧。”
  “好啊。”隋轻驰淡淡一笑,放下谱子,转头看向他,“终于想出去了吗?你想去哪儿?”
  谱子被他随手向前搁在茶几上,傅错看着稍稍微散开的曲谱,伸手把它们放整齐了,说:“买药,然后再随便转转。”
  隋轻驰就点点头拿起那只药瓶看了看瓶身,说:“你还可以维b维c维乱七八糟什么的多买一点。”
  “你在嘲笑我吗?”
  “没有,”隋轻驰把瓶子放下,端详茶几上的小药瓶,“我爱这玩意儿,至少你没流鼻血了。”
  他们吃过早饭就出门了,因为傅错说很久没进城了,想多转转。
  临走前傅错拿着钥匙在玄关等隋轻驰,隋轻驰反锁了卧室门从楼上下来,他穿着一件羊羔绒翻领的秋冬夹克,边下楼边翻好白绒绒的大翻领。狗东西跑在他前面,一身白毛迎风招展着。
  隋轻驰走到玄关低头套上一双短靴,蹲下系好鞋带,傅错居高临下看着他头顶,又看了看围着隋轻驰依依不舍的狗东西,问:“你头发和狗东西的毛哪个更软点儿?”
  隋轻驰站起来,说:“这两者有什么可比性吗?我头发再软我不掉毛啊。”
  傅错有些同情地揉了揉大狗:“你换毛的时候没少挨他骂吧。”
  隋轻驰说:“明年换毛我再骂它,你可以骂我。”
  “你可以不骂他。”傅错说。
  “但我想听傅错哥哥骂我。”隋轻驰笑着推开门。
  寒风在他那一笑之后冲进来,外面的天空白得有些炫目。傅错站在隋轻驰身后,被他的后背挡着冷风,也不自觉裹了裹外套。
  原来外面已经这么冷了。
  隋轻驰开着车,大切诺基一路带他们离开了身后的世外桃源,慢慢的,林木线和浓雾褪到了看不见的地方,视野里开始出现高楼,隧道和大桥。
  傅错沉默地看着窗外,即使这座城市喧嚣动荡,他依然放不下。
  车子停在药房外,他下车去买药,隋轻驰在车上等他。他买了两瓶维b,这个牌子的维b架子上只有一瓶了,店员进后面找,傅错站在柜台处等,回头望了眼店外,切诺基的车窗开着,隋轻驰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这边。
  再一次,他被车窗处那份宁静的美貌打动,想提醒隋轻驰你太显眼了,麻烦你把窗玻璃升上去吧,又不是不能看见外面。可是美丽的威力让人失去言语。
  许多年前,也是相似的角度,相同的情景,他在音像店里听着lotus的歌,不经意间一回头,看见还是个初中生的隋轻驰站在挂满彩灯的树下,用他看不懂的灵魂出窍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被这样的美丽偷窥着,谁都会觉得三生有幸,何德何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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