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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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瑄轻轻放下她,帮她脱下脚上靴鞋,给她盖好锦被,坐在床沿边,低头看她,眸底缓缓浮起血红之色。
  小满手里擎着蜡烛,点亮屋中烛火,悄悄看一眼床上熟睡的金兰,喉结滚动,忍不住呜咽一声,眼泪掉了出来。
  杜岩连忙扯扯他的衣袖,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回过神,抹去泪珠,盖上灯罩。
  屏风外传来宫人说话的声音,扫墨走进暖阁,站在珠帘外通禀:“万岁,罗云瑾醒了万岁,他一直在说胡话,太医说他受了伤,连夜赶路,心血耗尽,神志模糊,一时半会醒不来。”
  太医的原话是,马都死了,罗云瑾身负重伤,几日几夜食米未尽,连水都没喝一口,居然还能硬扛下来,果然是上过战场的人,钢筋铁骨。
  朱瑄望着金兰,淡淡地嗯一声。
  ……
  谢骞一夜辗转反侧,一闭上眼睛就梦见罗云瑾人头落地,满地鲜血。
  他之前做过那样的梦,后来罗云瑾活着回来了。
  如果这一次的噩梦真的灵验了该怎么办?
  他越想越心焦,半夜爬起来奋笔疾书,将自己对开设宗学、允许宗室子弟参加科举考试的见解和计划全都写了出来,不等天亮,托相熟的内官赶紧送进宫去。
  第二天宫里一切正常,朱瑄照旧召见大臣,商讨政事。
  内阁大臣也和昨天一样继续为开设宗学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谢骞心里七上八下的,看来皇上封锁了消息,没人知道罗云瑾抛下数万大军独自返京。
  朝臣们不知道,自然就不会弹劾罗云瑾,那罗云瑾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如果皇上已经秘密处置罗云瑾了呢?
  他连为罗云瑾求情的机会都没有。
  谢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遍遍在心底痛骂罗云瑾糊涂,他到底为什么非要返京不可呢?
  礼部仍然不同意让宗室子弟参加科举考试,吴健据理力争,谢骞心里有事,没怎么发言。
  散朝之后,吴健瞪了谢骞好几眼:“谢詹事既然有改革弊政的壮志,怎么轻而易举就退缩了?”
  谢骞苦笑,缓步走下台阶。
  ……
  扫墨来到一座偏院前。
  这里看守森严,庭院里胡乱堆放着大杖、长凳、钩锁之类的刑具,是关押犯错宫人的地方。
  他领着太医踏进最里面一间的牢室,示意太医给罗云瑾换药。
  罗云瑾在战场上受了伤,原本已经快修养好了,这几天为了赶路,旧伤发作,加上几日几夜不眠不休,失血过多,高烧不退。
  太医利利索索地给他清洗伤口,重新换药。
  昏迷中的男人眉头紧皱,忽然睁开眼睛,眸光杀气凛冽。
  太医吓得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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