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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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越说越是激动:“我是堂堂沈家嫡女,你呢?不入流人家的庶女罢了。我是大邺的皇后,章和帝的妻。你就算是皇贵妃,那也只是个妾。你记住了,你李绾处处比不得我沈芸芸!永远比不得!”
  她神情激动,李绾却不然。像是以前无数次来凤鸣宫请安一样,仍坐在那张熟悉的椅子上,淡淡开口道:“我从未想过与你比,你配吗?沈家又算个什么东西?沈太后未入宫前,谁知道沈家?说白了不过是弄权外戚,你沾沾自喜以为你家有多高贵?若真说起来,沈家与我李家的区别,就在于你祖父想了半辈子,都没敢做的事,我爹做成了。”
  沈芸芸气得愤然起身,指着李绾鼻子咬牙道:“你放屁!我沈家血脉高贵,哪是你这种人能懂的?你不过就是个乡间出身的泥腿子,走了狗屎运罢了!”
  李绾终于抬起眼看了看她,眼中有一丝诧异。
  “高贵人家的女儿,可不会一口一个‘屁’、‘呸’、‘狗’之类的字眼。罢了,我懒得与你浪费时间,我今日来,只问你一句,是不是你害了春蝉?”
  到此沈芸芸终于醒过神来。她可不是什么愿意慷慨就义的烈女子,本身对刘钰也没多少情分,是既不想殉国也不想殉情,只想活着。本来想的好好的,等李家人来了,她就服个软低个头,多说些好话,总比死了强。反正她手里有的是银钱,最好能放她出宫,到时候就去西南找爹爹,照样金尊玉贵的过日子。
  开始都琢磨清楚的事,哪知见了李绾便全忘得一干二净。她是真恨透了李绾,开始恨她比自己长得好,后来恨宋怀秀护着她,好不容易做皇后压她一头,哪知却变了天。她恨啊,恨的想要掐死她,同是女子,凭什么她李绾的命这么好?可不管不顾的骂了一通,醒过神儿沈芸芸又怕了。
  听她问起春蝉,沈芸芸神色一滞,说道:“你死了丫鬟,关我何事?”
  “不关你事?昨夜,春蝉本是去白玉宫寻我,却不明不白死在了你凤鸣宫门前的玉液池里,你却说与你无关?”
  “许是她自己没长眼,掉了进去也说不定。”
  李绾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来吩咐道:“银栓儿,你把皇后娘娘也按到池子里,让她也尝尝什么叫做没长眼。”
  “嗻~”银栓上去便拉扯沈芸芸。
  沈芸芸哪受的了这种气?一巴掌抽在银栓脸上,怒骂道:“狗奴才,你是什么身份,也敢碰本宫?”
  挨了这一嘴巴,银栓脸上笑意不减,手下却是下了狠力气,拧着沈芸芸的腕子整个翻转下来,不顾她呼痛,直接将人提溜下来。
  “奴才身份低微,得罪了娘娘,您可别恼怒。”这话里带着调笑,毫无敬意。
  见他们真把她往外拉扯,沈芸芸吓得没了魂儿。“滚开!”她扭身对李绾说:“是我让人溺死了她又如何,你到底想怎样?”
  李绾攥紧了帕子:“你为何要害春蝉?”
  沈芸芸轻哼一声,“确是因为你那婢女不长眼。你以为光卿乐在盯着你?你那玉泉殿也有我的眼线。我等了那么久,姑母才终于要对你动手,可下贱的婢子却跳出来坏事!不光在白玉宫探头探脑瞎打听,还想去太极殿找陛下求援。”沈芸芸勾起唇,“我哪能放任她?不过是个奴才,我溺死她还是什么要紧事儿不成?在这宫里没眼色就得死。”
  “下贱的婢子?不要紧?”李绾怒极反笑,“银栓,你送皇后娘娘上路吧,一命偿一命,没什么可说的。”
  “是。”
  沈芸芸彻底慌了神,扯着嗓子尖叫,“你敢!我怎么也是大邺的皇后,你竟让我为个婢女偿命?若是我爹和姑母知道了,必不会善罢甘休,有你后悔的时候!”
  “后悔?我悔就悔在瞻前顾后,太拿你沈家当回事。我就该一早杀了你,这样便不会害了春蝉。”
  沈芸芸被堵上嘴拖了出去。
  阉人最是记仇,银栓刚才挨了沈芸芸一嘴巴,本就不痛快着。现在人落到了他手里,那可就有意思了,死都别想死痛快。
  银栓抬手招呼小太监:“去备着,咱们让皇后娘娘试试‘贴加官’的趣儿,必然能喜欢。”
  第64章 登基
  第二日是吕忠父子俩来接的春蝉。
  李绾坠在后头相送, 不言不语, 一路送到了神武门。吕忠停下脚,“姐儿回吧,外头不安生。我给春儿在西山边上挑了个地方, 清净好看。您若是想她, 待天暖和了,我再领您去瞧她。”
  “嗳。”李绾点点头, 把一路抱着的匣子塞给吕忠, “春蝉跟我一场,这回若不是去找我, 也不会......是我害了她。这匣子里本是我给她备的陪嫁,如今、你们收着吧,她平时最惦念家里人,这些就当是她给家里留的念想儿。”
  红漆描云纹的精巧盒子, 拿在手里并不沉。打开来瞧,却是十张百两的银票, 和京郊一处庄子的地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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