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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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贼!若刘氏祖宗泉下有知,定让你不得好死!”嘉德太后饱满恨意地盯着他,双眼似要喷火。
  “呵!”朱照业一声短促的笑声,听起来讽刺极了,“若我是你,可不好意思说这般的话。刘氏江山断送谁之手,难道你我不是心知肚明?害死幼帝的人岂止郑太妃一个?若不是你在后面推波助澜,她能走到那般田地吗?”
  嘉德太后一怔。
  “是你亲手将皇位拱手相送,成全了我这异性之徒。”朱照业恶劣地笑着,“对此,朕还要多谢您照拂,给了朕改朝换代的机会。”
  “不!不是我!”嘉德太后狂躁起来,她怎能担下这断送祖宗江山的罪名,她拼命解释,“是秦瑶光,是她将皇位传给你了,她才是罪大恶极之人!”
  “错。”朱照业听不得别人这般污蔑她,“若不是她,今日早已狼烟四起,你还能在皇宫里这般安然地躺着吗?”
  当日她将皇位禅给他,既让百官措手不及,也让他震惊不已。震惊过后方知她是何等胸怀,朝廷需要一个能主事的君王,平王幼小不知事,将皇位传给他不过是重复立儿的悲剧,所以她抛开偏见,将皇位禅给了能让百官信服,稳定朝局的人。
  而她,想着已经安排好了后事,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上吊自尽。
  到现在,他还会时不时地梦见那幅场景,每每醒来都是一头冷汗。除了她,他此生再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找到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像她一样拉住他的心弦。
  嘉德太后听着听着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若秦氏真的亡故了,朱照业还会这般心平气和地和她说着话吗?
  这样一想,她浑身的病痛顿时没了影,强撑着病体坐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问道:“如此说来,秦氏是诈死?这是你一手安排的?”
  朱照业眉毛一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啊!你们竟然将天下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她一拍床板,用尽了十足的力气。
  朱照业此行便是想告知她,瑶光活得很好,并且会在他的照顾下越来越好,至于她的老对头,就别想安息了吧。
  “朕还有公务处理。”他起身,掸了掸袍子准备离开。
  “秦氏日后是要入刘家陵寝的,你二人这般不将礼法放在眼里,一定会遭天谴的!”嘉德太后撑着病体对着他咆哮道。
  那又何妨?那人在的时候霸占了她,难道连死了也不撒手吗?朱照业冷冷一笑,丝毫不惧她口中的“天谴”。
  笑话,他一个活人能让死人争了去?大步走出这阴沉的宫殿,他已决心这辈子都不会对她放手。
  秋分那日,嘉德太后在病床上挣扎没了气儿。
  朱照业向来恩怨分明,他不在意这丧礼,其他人又怎会劳心劳力?故而嘉德太后的丧礼可谓是一切从简,若不是有皇太后的身份在那里,可能连寻常大臣家里的母亲过世都不如。
  “我真的不用去吗?”流光撑着下巴问他,“会不会不合礼仪?”
  “你要去吗?只是你以前十分讨厌她,我以为你会不想去。”朱照业笑着说道。
  “我讨厌她?”流光错愕,“一个老人家罢了,我为何要讨厌她?”
  朱照业伸手抚弄她的发丝:“她对你很严苛,对你不好,处处与你作对,你厌恶她是应该的。”
  流光皱眉,不相信自己曾有如此强烈的憎恶情绪。摸着胸口,她想象不出她到底有多恨她以至于朱照业都不让她去祭拜一番。
  “而且以你今时今日的状况,也不太适合出现在那种地方。”他温柔地大手抚上她的肚子,那一瞬间眉眼温柔,连冷峻的时光都放缓了脚步,“待他出来后,我定会手把手地教他骑马射箭读书写字。”
  她低头看向自己大得过分的肚子,弯着眼笑了笑。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梦里有一小郎君唤我娘亲吗?”
  “记得。”
  她咧嘴笑道:“最近没有再听到了,我猜他一定钻入我肚子里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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