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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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争光看着来去匆匆的白言蹊,问李素娥,“你刚刚看到言蹊的脸色了没?自从看了那人送来的消息后,言蹊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素娥揣测道:“我这几日听所有人都在谈科举的事情,会不会是科举出了什么问题?”
  夫妻二人站在墨染斋中想了半晌都没有想出个子丑寅卯来。
  ……
  白言蹊同那麻衣男子从徽州书院的后门走出,径直往快活林走去,看着路上那些喜色上眉的行人,白言蹊叹了一口气,手心中不知不觉已经渗出了冷汗来。
  桃李在纸条上写的消息太过劲.爆,白言蹊感觉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般,头皮发紧,脑海中大半都是空白。
  科举刚刚结束,大乾王朝的上上下下都没有意识到一场潜伏已久的危机正在伺机而动。
  进了快活林,麻衣男子直接把白言蹊带到了桃李所在的屋子,彼时的桃李正神色凝重地盯着一封信笺看,见白言蹊来,桃李立马从书案上拿起一摞纸来交给白言蹊。
  “东家,你看看这些信笺,都是顺风快递的人从坤地收集到的,有调兵排布图,有今年六月广杀牛羊囤积腌肉的记录,还有铸造兵器的记录,还有一些暗探潜入坤地皇宫之中听到了耳报密信,似有风雨,我们该如何应对?”
  白言蹊将桃李递过来的东西一一摆开,提起笔来对照着那些记录一笔一笔地计算,坤地的大多数兵士都集中在了大乾王朝与坤地紧挨的地方,后面还有兵将被源源不断地调动过来,其中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而且坤地以畜牧业为主,不到危难时刻鲜少会杀牛宰羊,如今突然囤积腌肉,极有可能是在备战!至于铸造兵器的记录,那整整翻了三倍的兵器量更是将坤地的狼子野心完整暴露出来,其祸心昭然若揭!
  “桃李,此事暂且先不要外传,你去将当初同我一起回到徽州城的莫诉找来,我回徽州书院将八殿下和长乐公主喊上,事态紧急,必须尽快进京。如今的弦崩的越来越紧,稍有不慎就可能烽火四起,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先发制人。不然真当战火烧起来,胜负暂且不论,只看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会有多少人背井离乡?会有多少家破人亡的惨案?会有多少骨山血河?”
  桃李知晓其中的重要性,她问白言蹊,“您此次进京需要带些什么吗?之前勘测出来的坤地地形地貌图需要吗?还有大乾王朝的地形地貌图我们也已经初步勘测完毕。若是两边真要动手,这两张图绝对能够派上大用场。”
  白言蹊有些犹豫,若她单单把坤地的动静告知皇帝唐正德,那她能说是误打误撞,撞破了坤地的野心,可如果她把这两幅地形地貌图都带入朝堂,怕是会招来皇帝唐正德的猜忌。
  可如果不把这两幅地形地貌图带入朝堂,胜算就会小上几分。她想要护大乾王朝百姓的性命,可那些兵将士卒的命就不应该被守护吗?他们为了大乾王朝百姓的安宁浴血奋战,更应该被守护!
  “带上吧,不求一切顺风顺水,只求做事无愧于心。”白言蹊咬牙道。
  白言蹊去了药库之中,同唐老问过好之后,便开门见山地同八皇子唐平和长乐公主说了归京之事,不过她并未说具体的原因,只是说了一句‘情况特殊紧急,此刻皇家血脉不宜在外’,唐平和长乐公主听不明白,唐老怎么会听不出白言蹊话里的意思?
  “平儿,长乐,你们都回去吧!回去之后,代我同你们父皇说一声,就说我不怪他了,让他将心中的心结解了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们必须转告给他,不得亏待毅小子,若是毅小子受了委屈,那老头子我就是到了下面也会找他清算,问问他做下这么多的亏心事,夜半怕不怕鬼敲门?”
  唐老说完之后,饱含深意地看了白言蹊一眼,说了一句让八皇子唐平和长乐公主摸不着头脑的话。他对白言蹊说,“你做的很不错。”
  白言蹊听懂了,宛若一潭死水的快活林在她手中重焕生机,她做的确实不错。而且白言蹊也知道,只要唐老有心打听,快活林里查到的消息定然是瞒不住唐老的,没看快活林的总管桃李就是唐老的心腹之人吗?她能够靠着自己的本事赢得桃李的信任和尊重,但在桃李心中,她绝对不可能和唐老平起平坐,甚至在桃李心目中,她白言蹊只是唐老选中的一个傀儡,一架提线木偶。
  不过对于白言蹊而言,桃李怎么看她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的事情。
  在大乾王朝的土地上四处走商的莫诉被桃李催回了徽州,与白言蹊等人会和之后,一行人立马启程赶往京城。
  三月初从京城往徽州去的是他们几人,如今从徽州返回京城的还是他们几人。想到这六个月里的经历,除了白言蹊之外,每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
  八殿下唐平在徽州书院见到了算学院治学的方法与态度,深受‘题海战术’的影响,如今的他一日不做题就浑身难受,他还准备回到京城之后就给皇帝上一道折子,将徽州小学引入到京城之中,名字就叫‘京城小学堂’!
  唐平还准备在京城小学堂前立一块石碑,就把白言蹊劝说萧逸之的那句话刻在石碑上,“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长乐公主也是受益匪浅,她不仅在徽州找到了想要托付终生的良人,更是发现了一片新天地——女性的独立自主自强之路!
  走出深宫大院之后,长乐公主才发现了她之前见识的浅薄。其实也不怪她,深宫里的女人不缺吃穿,一辈子的精力都放在讨好皇帝与争宠斗艳上,不自觉间就把自己当成了皇帝的附庸品,长乐公主见惯了这些,她一直都觉得这就是对的。
  可是她在徽州城见到了不一样的女子生活:街道上卖烧饼的大婶赚的钱比她那在船厂里扛麻袋的男人多,于是她就敢回家之后让她男人给她端洗脚水;墨染斋的老板娘和老板一起挣钱,挣到的钱全都由老板娘掌握着,那老板一点儿旁余心思都没有,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长乐公主想清楚了,女人最大的价值不是依附上一个地位多么高、资材多么丰厚的男人,而在于强大自己。
  白言蹊从未想到,在许多年后,墨染斋开始遍寻大乾王朝的名人为其做人物专访时,采访的解放女子运动带头人赫然就是长乐公主以及司尚书的夫人,也就是司刑珍的亲娘。
  至于莫诉,他从京城中走了出来,亦等于是从心牢中走了出来,放过了血海深仇,也放过了他自己。他有整整半年的时间都在大乾王朝的山河土地上奔驰,他胸中的格局被飞速放大……在国恨面前,家仇又算得了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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