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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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者倾了倾脑袋,就着男人的手,将点心咬掉一小半。慢条斯理咽下后,郗长林抬眼望向前方:“他那天看见我很激动,想向我传达某种讯息……我是不是该再去见他一面?”
  “想挑哪一天过去?”贺迟问。
  郗长林漫不经心地回答:“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贺迟认真地望向他:“可拍卖会也在今天。”
  沉默半秒,郗长林挑眉:“你真的这么希望我去?”
  “因为外公的琴是第五件拍卖品。”贺迟说。
  “迟迟,你喊得很顺口啊。”郗长林弯眼笑起来,轻轻戳了一下贺迟脸颊,不过将剩下的那半边巧克力冰淇淋大福接到自己手中时,笑意就没了。
  郗长林敛下眸光,说:“我不太想弹的,拍回来也是让它在柜子里,或者角落积灰。”
  贺迟:“可如果是被那些收藏爱好者拍回去,依旧是放在装饰柜中供人观赏的下场,不会用来弹奏。”
  “那多可怜啊。”郗长林低声感慨。
  琴生而并非为琴,它是山间一棵静默无声的树。被伐树者砍下,被斫琴师凿锉,绳丝为弦,点漆为徽,方能奏响,通神明,合天地。
  它之为琴,这一生注定了要以音来彰显雅致与清正,如果蒙上遮琴布,藏于玻璃箱柜,那清亮古朴的声音会随着时间渐渐哑了去,经年后再弹起时,发出的只会是一声悲鸣。
  多可怜啊。
  “是啊,多可怜。”贺迟重复着郗长林的话,又道:“还不如被你带回去,认个祖归个宗,某天你心情好,来了兴致,就抱出来弹一曲给我听。”
  “可能不太会有兴致,我从小就不喜欢弹,学会别的后,就基本上把它丢到一旁了。”郗长林低声道,语气不怎么高兴。
  贺迟把他抱在怀里,下巴抵着他头顶,温声说:“那没关系,我学了弹给你听。”
  郗长林没好气地“喂”了声,却听得贺迟又道:“你教我怎么样?虽然我的老师曾经说,我在绘画上的天分高于音乐,但不至于学不会最基础的东西。”
  “但邀请函只有一张。”隔了一会儿,郗长林语气硬邦邦地开口。
  “除了你自己,还能带一个人。”贺迟解释说。
  “哦,你了解得这么清楚?”郗长林嗖的一声抬头,眼睛微微一眯,危险地从下而上望着贺迟,“看来你真的很想去。”
  贺迟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我很想去,所以你陪我去?”
  郗长林平平一“啧”,从贺迟怀里起身,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那撒个娇给我看看?撒得好看我就答应你。”
  “你示范一下?”贺迟笑道。
  “这都不会,我要你何用。”郗长林眼神转为嫌弃,把放得稍微有些靠后的洋甘菊茶挪过来,横在贺迟手边,再将两只小小的白瓷杯摆开。
  茶壶、茶杯与盛放冰淇淋大福的白盘连成一线,大有与贺迟划清界限的意思。
  贺迟顺势拎起茶壶,将洋甘菊茶注入杯中,其中一只放到郗长林手心,“帮你添茶倒水,侍奉你更衣就寝。”
  “这些事情,随便换个人也能做。”郗长林冲着贺迟做了一个“略略略”的动作,盘着的腿抽出来,在廊下不住晃动,不过说下一句话时又带上了些许笑意和温柔,还夹杂着无可奈何:“拍卖会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时候结束?”
  “距离这里不远,开车只要十来分钟,晚上八点开始,预计总时长为两个小时。”
  “可是迟迟,我们是开直升机来的。”郗长林脚丫子从廊下矮草上擦过,腿一抬,指向不远处安稳停放着的直升机,“而且,在外人眼中,我们今天还没出门哦。”
  贺迟平淡道:“还不至于为了避免关家的视线,就委屈自己折回去一趟,再开车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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