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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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玄阴魔尊渡劫那日起,已经整整一个月。虚天九鼎破山而出,飞入半空,毁了不少昆仑门派。昆仑上下,一片狼藉。
  玉清宗的大殿几乎全部碎裂,雕栏玉砌铺了漫山遍野,真火维持的丹炉犹冒青烟,斜倒在地,将周围的一切烤得满目焦黑。
  东方叙醒来,周围只有暗沉光线,幽深的环境中,只有陈腐潮湿,阵阵阴气从地面冒出,让他有些恍惚,是否又回到了哀牢山。
  他动了动胳膊,禁制符咒形成的符锁,瞬间割破了他的皮肤。
  借着符咒作用时的微光,东方叙才稍微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在这个方形的石室内,他被四道符咒禁制给锁住,四肢拉伸到极致呈大字分开,只要他稍微站不稳,身体有了晃动,符咒的力量就会像刚才那样,割肉裂骨。
  而他,没有半点力量反抗。
  是的,他依赖了上千年的神识和真元都调动不了。
  这种感觉就像他当初修炼的分体,完全和普通人无异。
  过了很久,他的视力才适应了幽深黑暗。
  他的正对面就是一道蜿蜒往上的石阶,青石板上还流淌着带着腐臭味的不明液体,那些液体有些会蜿蜒蔓延到他的脚边,强腐蚀性将他的皮肤给一寸寸烧烂,痛楚就像是被千万刀子反复切割,没有中断的时候。
  但东方叙自从动过一次胳膊,就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哪怕那些水在凌|虐他的身体。
  他的力气、修为和神识,都被四肢上的禁制给压制,以他的见识,也对那些禁制感到棘手。
  这些禁制环环相扣,千变万化,毫无规律可循,除了施术者,恐怕旁人再难解开。
  东方叙虽然已经顺利渡劫,但被这禁制给禁锢,他无法进入上界,又被这不明的液体给侵蚀,他明显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而这些他都不在乎,他从醒来后,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她是谁?
  那个插了他一刀,取出他心头血的女人到底是谁。
  东方叙不承认那是裴练云,他喜欢的那个女人,面目冷漠,但心是热的。而关押他,重伤他的女人,有着最美的笑容,心却是冷的。
  轻盈的脚步声,从上至下。
  衣袂翻飞,红裙薄纱飘荡,玉石一般洁白的赤足,停在了东方叙的眼前。
  那精致的双脚虽然没有穿鞋,所过之处却留下道道炙热的火焰,一切阴冷的、浑浊的液体,都化为道道青烟飞散。
  东方叙的视线缓缓往上,凤眸微眯,嘴角含笑:“师父没有弟子,果然连头发都不会束?”
  裴练云青丝如墨,长发垂泄,衣衫都懒懒地挂在身上,露出半截香肩。
  她歪着头,表情茫然无辜,纤手却毫不留情地捏住东方叙的下巴,尖锐的指甲掐进了他的肉里:“是啊,没有阿叙,哪里都不习惯。阿叙来给我绑发可好?”
  东方叙垂首,盯着她的眼睛,嗤笑一声。
  裴练云眨了眨眼:“阿叙还在怪我把你绑起来?”
  “不。”东方叙阴冷一笑,双臂猛地收回。
  裴练云一惊,腰上一紧,竟是被他揽入了怀里。
  “你……”她面上的假笑再也挂不住,震惊地看着东方叙不断滴血的双手,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魔修状态的东方叙,双眸血红,那血色就像嗜血的野兽,在黑暗里闪过的凶光。然而他的动作却缓慢轻柔,手指插|进裴练云的发丝中,从上往下,缓缓地梳理:“师父距阿叙太远,如何绑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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