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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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君刚嫁进蒋家的时候,与程夫人姐妹情深。然而好景不长,也不知道她怎么寒了胞妹的心。彼时她只知道,碧君先后两次去见程夫人,回来时都是神色有异,随后,太夫人发作了她,再往后,姐妹两个便明显地生分了。
  她不好探究,只是多年来都忘不掉。
  从那之后,碧君似是打定了主意,只闷头过自己的日子,对于日常的迎来送往、礼尚往来的事,都是听长辈的吩咐,或是问她的打算。
  蒋翰启蒙之后,碧君与国焘的小日子不再平宁,时不时争执几句。
  碧君溺爱孩子,国焘看了头疼不已,先是委婉地规劝,见不奏效,索性板起面孔做严父,但是没用:彼时国焘没有官职,留在家中打理庶务,白日大多终日留在外院,等到晚间见到妻儿,要么是看出母子两个对他阳奉阴违,要么是发现先前白忙了——一时半刻的言传身教,在母子两个得空就腻在一起的情形面前,完全是白费力气。
  到了蒋翰习武刚开个头就放弃之后,国焘看起来一切如常,但在外院时不时有克制不住火气的情形,可见心绪十分烦躁。
  这样的时日久了,她担心小叔子,又不好过问他房里的事,便与伯爷说了。
  伯爷转头去找国焘,她不知兄弟两个说过什么,只知道结果是国焘去了地方上做官。
  碧君是特别依赖夫君的人,她和长辈都知道,几次提议国焘带着妻儿到任上,他却总是不肯。
  在国焘那边,夫妻情分还剩几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这对夫妻是如何走到这地步的,她始终是一头雾水——不记得他们起过严重的冲突。
  廖碧君怯懦的语声打断了蒋夫人的思绪:“大嫂,眼下我该如何行事才算得稳妥?”
  蒋夫人道:“什么都不需做。国焘最迟明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听他安排就是了。”
  廖碧君脸色愈发苍白,身形不自主地摇了摇。眼前人主持中馈的年头不少了,早就养成了凡事留几分余地的习惯,说的是最迟明早,那么实情应该是蒋国焘今夜便能回到府中。
  董飞卿、蒋徽在二楼的雅间落座,点了一壶碧螺春,几色点心。
  戏还没开场,此刻只闻来客的说笑声。
  蒋徽倚着座椅靠背,问董飞卿:“那几篇奚落蒋翰的文章,是你找人写的?”
  董飞卿嗯了一声,“我不像你,有个什么事儿,都想跟人磨烦许久。”
  蒋徽莞尔,“找谁写的?我仔细瞧了,他们都是用的化名。”
  “友安他们就能办,写完之后,我修改几笔就成。”他说。
  蒋徽有点儿惊讶,“这些人……总跟着你跑来跑去的,是不是太屈才了?”她先前以为,他专门请了几名士子写的。
  董飞卿轻轻地笑开来,故意道:“也不瞧瞧是跟着谁一起长大的。”
  她笑出来,“给点儿颜色你就开染坊。”
  戏开场了,两人停止交谈,凝眸望向戏台。
  他要看的,仍是整个故事。
  蒋徽要看的,则是梨云班这些角儿的唱念做打。既来之则安之,她忽略了那点儿不自在。
  先出场的,是才高八斗的何先生及其发妻,这对夫妻的原型自然是程询与程夫人,扮演二人的是宋云桥和宋远桥。
  宋云桥登台一亮嗓,便博得了满堂彩,随后的宋远桥亦是。
  随后,受教于何氏夫妇二人的云非、林错上场,扮演他们的是梨云班今年炙手可热的两个小名角儿,扮相可爱,神色灵动,让人一见便生出三分喜爱。
  随着两个孩子习文练武、淘气闯祸这种令人会心一笑或是哈哈大笑的剧情进展,董飞卿更觉惬意,不自主地回想起年幼时在程府温馨、欢喜的一幕幕——蒋徽所写的,引于儿时记忆,又与实际发生过的事情无关,只是偶尔的一两句戏词让他似曾相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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