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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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声害怕的尖叫从围观的人群里发出,有人飞奔着跑向了离得最近的老师。
  屈瑶梅身边的跟班们一开始被时守桐杀人般的气势吓到,直到暴怒的屈瑶梅从地上爬起,和时守桐凶狠地扭打在一起后,几人才大梦初醒般扑了上去帮忙。
  “干什么——干什么!快住手!”在此之前一直身在操场却两耳不闻身边事、对屈瑶梅欺凌薄荧视而不见的体育老师见事情闹大,不得不走了过来遏制事态继续恶化。
  面对老师的制止,时守桐不仅没有收手,反而更加凶狠起来,屈瑶梅的跟班们手脚并用地殴打他,而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就像魔怔了一样,眼里只看得见面目全非的屈瑶梅,不管屈瑶梅的跟班对他是踹腹还是捶头,他都好像毫无感觉,他目不转睛地瞪着屈瑶梅,拳头一下没停。
  当体育老师好不容易分开打成一团的几人时,时守桐全身都沾满地上的砂石,这些灰尘粘在他眼角的血迹上,灰红灰红一片,屈瑶梅看起来比他更惨,头发乱得像一个鸡窝,脸上和衣服上都是时守桐踩上去的脚印,她仰着下巴以控制汹涌下流的鼻血,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时守桐。
  “你们怎么回事!屈瑶梅,两天不打架你就皮痒吧?还有你,你是怎么回事,打架打上瘾了吗?!”体育老师对两个肇事者怒吼。
  屈瑶梅扭着头气喘如牛,从她的表情里看,显然对老师的威吓不屑一顾,而另一人,他根本就没有听到体育老师说了什么。
  他直直地看着人群中怔住不动的薄荧,垂在腿边的双手染着血迹,稚嫩的脸庞上露着无所畏惧的勇气。
  “不要小看我。”他说。
  体育老师愣了一下,随即大怒:“你还翻天了是吧?!把你的家长马上叫来!”
  时守桐置若未闻,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怔住的薄荧:“别人说什么、放什么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觉得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即使当着镇上所有人的面,我也这么说。”
  对着薄荧湿润黑亮的双眼,时守桐说:“不要小看我——我和那些人不一样。”
  认识时守桐,是薄荧有生以来最幸运的事。
  一缕阳光照进了她黑暗的世界。
  薄荧十三岁的时候,十一岁的时守桐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信誓旦旦地承诺“我和那些人不一样”;薄荧十四岁的时候,十二岁的时守桐凭借着和屈瑶梅团体的大大小小无数场战役已经成为北树镇仅次于李魏昂、屈瑶梅的著名刺头;薄荧十五岁的时候,十三岁的时守桐在等薄荧放学的时候因为和李魏昂起了言语冲突,在走廊上当着赵泉的面就大打出手,事后被赵泉请来学校的时父当着薄荧的面,脸色铁青地威胁他要是再和薄荧来往,就让他一个人转回原来的学校,对此,时守桐的回应是:“腿长在我身上,你把我送到打包扔到北极去我也能走着回来。”
  薄荧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
  不管外界的环境是炎热还是寒冷,时守桐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步调,坚信着自己的想法,他不屑撒谎,鄙夷软弱,蔑视权威,凡事都以自我为中心,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他都毫不在意。
  对有的人来说,时守桐的性格或许过于尖锐、自我,但是对如履薄冰的薄荧来说,时守桐就是她即将溺亡前出现在眼前的那根救命绳索。
  她紧紧地、紧紧地将这根救命绳索攥在手里。
  薄荧十六岁的时候,终于获得了住校的权利,因为她远近闻名的名声,没有人愿意和她住一间寝室,她被安排到了宿舍楼最窄最旧的一间寝室里单独住,十四岁的时守桐取代转学去上京的李魏昂成为北树镇新一届的“扛把子”,整合了初中部的时守桐和称霸高中部的屈瑶梅之间因为势均力敌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即使薄荧再和屈瑶梅狭路相逢,她也不必远远逃开了,除了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屈瑶梅不能做任何事。
  薄荧十七岁的时候,十五岁的时守桐越长越高,越长越俊,在其他人面前,他是叛逆不羁、无所畏惧的问题学生,在薄荧面前,他依然还是第一次相遇时的那个十一岁孩子,大大咧咧、直来直去,笑起来的时候梨涡里盛满阳光。
  在薄荧高考完的那一天,时守桐顺着外墙的管道爬上了女生宿舍的四楼,在皎洁月光下敲开了薄荧的窗户。
  “你该更新对我的印象了,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他低下头,轻而易举地吻上薄荧的嘴唇。
  ☆、第277章 笼中鸟(一)
  在薄荧和傅沛令结婚三周年的一周前,她收到了一封隐藏了号码的手机短信。
  短信声响的时候, 她提着装有新鲜食材的超市口袋刚刚走进家门, 当她准备好双人早餐, 终于有时间拿起手机的时候,手机屏幕上亮着一条微博娱乐的最新推送以及数个未接来电记录:“名侦探曾施目击傅沛令夜宿选美冠军谢雅琪住处。身为明钟集团主席、汇力集团董事长的傅沛令和三料影后薄荧于年少时结缘,在薄荧丑闻缠身的低谷期间, 傅沛令不离不弃伴其左右,终于两年后抱得美人归, 被大众誉为现实版的王子和灰姑娘, 当时轰动半个商界和娱乐圈的“世纪婚礼”至今还令人历历在目, 难道今日就要童话破碎?”
  而那条短信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有一扇窗帘拉了一半的窗户,一间卧室内景, 以及两个靠在一起熟睡的人。
  在她一言不发地看着手机上那张高清到纤毫毕现的照片时, 穿着宽松t恤和中裤的傅沛令一脸宿醉的疲惫, 一边皱眉揉着太阳穴一边从卧室里走出。
  他看着坐在桌前的薄荧,声音里带着起床不久特有的沙哑:“我头疼,家里有解酒片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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