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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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们不是来冒认身份的。”谢瑾华也说。
  安母愣了一会儿神。她一直以为江钰过好日子去了,却没想到竟是逝去多年了。
  流水席摆在了院子里。此时酒席已经散了,吃席的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留下满桌狼藉。谢瑾华和柯祺因为早就打算好了要在叶正平家借宿一晚,倒是不用急着回去, 安母就把他们领到了屋里。
  若江钰还活着, 安母倒是能问一问她近来的生活。谁知世事难料,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母信了谢瑾华的话,信江钰确实入了庆阳侯府,也信谢瑾华确实是江钰的儿子。然而, 虽是儿子, 却不一定是亲生的。别人生的,记在了江钰的名下, 这不也是江钰的儿子吗?听说大家族中常有这样的事,只要养得好,不比亲生的差。这少年既然都坚持来给江家人扫墓了, 可见是个有良心的。
  对于此时的人来说,礼法上的母子关系在某种程度上比血缘上的母子关系更为重要。
  因此,安母才会觉得自己刚刚失礼了。
  于是,安母满怀内疚地再次道歉了一回:“我实在没能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奇妙的缘分。我家新娶的儿媳妇,她表弟的契兄弟竟然就是钰姐儿的儿子,我就是有一百个脑子也想不到这个啊!唉,我刚刚说错了话,你们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钰姐儿若泉下有知,见你这般好人品,定是非常欣慰的。”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有理有据。
  谢瑾华见安母语气真诚,便微笑着说:“该道歉的是我,竟是一直瞒到现在。”
  柯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忍不住打量了一下他们现在所待的堂屋,只见桌椅都上了新漆,上面贴着红艳艳的喜字,看上去又干净又喜庆,可见安家确实花了大力气娶媳妇,方方面面都做得很到位。
  夫夫俩虽是因着江钰的关系来安家吃酒席的,但既然柯祺是刘园的表弟,安母就赶紧从里屋把刘园唤了出来。村里人没那么多讲究,再说堂屋门大开着,新嫁娘陪着娘家表弟说说话,也不碍什么。
  刘园气色极好,新婚的日子肯定过得很幸福。
  安母特意找理由避去了厨房,就是想让儿媳妇能和娘家人相处得更自在些。
  不多时,安学友终于把所有的客人都送走了,也半是兴奋半是拘谨地进了堂屋陪着夫夫俩说话。安学友从叶正平那里得知谢瑾华学问极好,见此时的机会实在难得,就忍不住要在学问上讨教一二。
  谢瑾华很是耐心地陪着安学友说话。
  见自家少年和表姐夫聊得不错,柯祺起身说:“婶娘莫不是又给我们张罗吃的去了吧?一家人何必要这么客气!这才刚吃完,不必再做了。你们先聊着吧,我去厨房看看。”他口中的婶娘就是指安母。
  厨房里,安母在洗碗。除了她,还有另外的几个妇人在帮忙。
  柯祺走近叫了一声“婶子”。
  见柯祺似乎有话要说,安母三两下洗了手,在围裙上擦干了,领着柯祺走到角落里。
  柯祺压低了声音,说:“姨娘当初是因为长得像先夫人,才有机会进庆阳侯府的。这事儿一直是继夫人心上的一根刺……唉,姨娘去得早,其实府里人一直对谢哥哥瞒了姨娘的事。”他这话说得真真假假,虽说对不起张氏,甩了一口莫须有的锅给她,但为了套话,他也只能在心里对张氏说声抱歉了。
  安母果然顺着柯祺的话脑补了很多,眼睛微微红了,道:“钰姐儿当初肯定很不容易。”她想到了戏文里的妻妾纷争,把张氏想成了那种特别凶恶的人物,甚至觉得江钰的早逝都有可能是张氏害的。
  柯祺又说:“……谢哥哥虽还被人叫一声四爷,其实已经从府里搬出来了。”
  安母又不知道脑补了什么,道:“这又是何必!再如何看钰姐儿不顺眼,她都死了,也该一了百了了啊,为何还要作践了哥儿去!唉,哥儿是好哥儿,是钰姐儿拖累他了。钰姐儿……她是怎么去的?”
  “生谢哥哥的时候……”柯祺试探着说。他故意在这句话里省略了主语。
  安母恶狠狠地咬了下牙齿,道:“是了,继夫人原本就看钰姐儿不顺眼,若钰姐儿一直没有孩子也就算了,偏偏侯爷将一个哥儿记在了钰姐儿的名下……”要不然,钰姐儿怎么在花一样的年纪就去了?
  柯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顺着他说的话,安母都想不到江钰是难产而亡的,反而觉得是因为江钰得了别人生的儿子才被主母害了。所以,安母前面说的那句“不可能是江钰的儿子”不是“不可能这么巧就是江钰的儿子”的意思,而是“江钰不可能生儿子”的意思。那么,她为何认定了江钰不能生儿子呢?
  涉及了谢瑾华的身世,柯祺肯定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柯祺想了想,继续半遮半掩地说:“婶娘,谢哥哥一直以为自己就是江姨娘生的……”
  安母愣了一下,道:“这、这样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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