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夕成灰 第14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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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未必绝对。
  霍皖衣有许多办法从大理寺中离开。
  只要他想,他便能做到这件事。
  但是他如今的境地是谢紫殷一手造就,他纵然能逃,也不想逃。
  时日大抵过了三日,梁尺涧带着点儿雪意来了大理寺见他。
  “……对不起。”那是梁尺涧见到他时的第一句话。
  霍皖衣靠在铁栏前,仰起头轻笑:“你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
  “我没能劝动谢相。”梁尺涧道。
  霍皖衣道:“若是他能因为你几句言语动摇,那他要做的事情,便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
  梁尺涧静静看他:“你认为他在做重要的事?”
  “也许我不该这么认为,”霍皖衣说,“我的事情,未必就很重要。”
  他话语里的自厌太过明显。
  梁尺涧吸了口气:“你不打算离开大理寺了吗?”
  霍皖衣道:“他费尽心思关我进来,我何必离开。”
  梁尺涧道:“你要用自己的前程、性命来做赌注?”
  “这不是赌注,而我的前程、性命,从来都是在谢紫殷手里拿到的。”
  “是我偷来的,”他看向梁尺涧时的眼神清醒又克制,带着似寒霜般的泪意,“终归要还回去。”
  谢紫殷先斩后奏的事可大可小。
  端看陛下如何抉择。
  朝堂上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唯恐又回到当初新帝登基时的日子。
  那于众多官员而言皆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若是放在以前,递上去的折子还能绕过谢相,从另一殿递到陛下面前。
  然则现在刘相辞官归隐,这朝堂几乎便成了谢紫殷一人的朝堂。
  他简在帝心。
  又有从龙之功。
  只要陛下还没动那“狡兔死、走狗烹”的念头,谢紫殷就会风光到底。
  如此强势压迫下,再想仗义执言,也怕祸害了身家性命。
  能触及到这场博弈的官员,或许又善人,却绝不会有真正的蠢人。
  如同梁尺涧这般不顾一切去劝解谢相的,也就这么一个罢了。
  其中关窍,林作雪深以为然,不敢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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