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的垂髫娇 第7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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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楼内热气腾腾,人一多,身子就暖和了起来。元逞正在前头替她引路,好不容易寻找座位,一转头却发现跟在后头的姑娘没了踪影。
  三楼雅座内,祁玥以手撑着脑袋,盯着白念的的脸连啧了几声:“大哥哥不在身侧,属实有些危险。”
  白念双手捧着茶碗,默默抿着茶,待身子暖和了,才开口逗她道:“天下才俊众多,我又不是非你大哥哥不嫁。”
  “诶?这可是你说的。待他回来,我势必一字不落地说与他听。”
  姑娘家总是喜欢较气,祁玥这么一威胁,她反倒抬了抬下巴:“你且说去。”
  二人吵吵闹闹地呆了一会儿,从窗子里瞧见元逞走远,方才出了茶楼。
  白念从侯夫人那儿知晓了阿爹阿娘的喜好,府里有筹备祭品的下人,除了香纸白烛之外的常品,余下的她都自己经手,亲自采买。
  三月初七那日,余雪尽消,天朗气清。
  宁远将军的碑位落在绥阳城外东南方向的五积山上,五积山位置巧妙,正好横亘在绥阳和永宁的必经之路上。
  白念一日未有好眠,一早醒来便着手清点祭拜的东西。马车一路驶去城外,车内只有她和流音二人。早前白行水、沈语安、祁玥都想陪她一道,都被她推拒了。
  约是行了两个时辰,车马不好通行,流音扶着她下了马车,继而沿着小道一路往前。
  两侧杂草丛生,齐齐及膝,唯有脚下的小道覆着踏平的枯草,平坦易行。
  流音踩了踩沙沙地枯草:“像是特地为我们辟路了。”
  白念也觉得奇怪,这里地处偏远,也无其他碑位,不像是有人时常祭拜的样子。可她眼下却没甚么心思思虑此事,将军的碑位就在不远处,她斟酌了许久的言辞,临近了却有些混乱。
  直至碑位前,也没想好先前的措辞。白念一身素衣跪在墓碑前,先是叩首,然后怔怔地望着墓碑上的刻字,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林间幽静,静地可以听清她吸鼻子的声音。从她的左臂处递来一方干净的帕子,白念接过,垂首抹眼泪时,却见一袭白色的衣袍跪落在她的身侧。
  随后便是叩首。
  白念缓缓抬眸,循着衣角上望,正巧身侧的人叩完首,侧首去看她。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
  是熟悉的声音。
  接着便是一张日思夜想却又许久未见的脸。
  白念咬着下唇,她极力克制自己,憋红了眼眶。重逢应当是喜悦的,可她还是落下泪来,一滴滴挂在莲瓣似的下巴上。
  他伸手去勾她下巴上的眼泪,又抚去面上的泪痕:“见了我便哭,这要我如何同将军交代。”
  身边有了可以倚靠的人,紧绷的弦终于是松了。白念转过身子,这才将哽在喉中的话说了出来。
  祁荀扶着她起身,又弯下身去替她掸去衣裳上的草屑。
  白念愣愣地看着他:“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至少得有小半月才能回来。”
  祁荀直起身子,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瞧了一眼未燃尽的香线,也不知是在同谁说:“三月初七,我得回来。”
  “我当年远驻应郓,等得就是这日。将军生前教导我诸多,我深受感触却一直无以为报。如今胡庸降了,边陲一地百废待兴,往后不必鞍不离马、甲不离身,也算是完成了将军的生前遗愿。”
  山风卷着他的衣袂,猎猎作响,眼神却定然地望向白念:“击溃胡庸用了一年。眼下却有一事需得我倾注余下的全部的年月。”
  他语调温柔,白念突然有些恍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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