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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地想和他说,分开这九年时间里,某段被她藏起来的、只存在于梦魇里的过往。
  意外的,面对着顾纵,说这些好像并不难。
  “说起来有点丢人,但事实是这样。我大三那年忽然消失,确实是因为覃姗囚禁我。”
  就在陈家的宅子里,房间很宽敞,家具也齐全,和其他房间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没有窗户。
  见不到天光和日落,对时间的认知,也开始有了障碍。
  覃姗也不会给她留任何可以通讯的设备,她唯一可以获取外界信息的东西,是电视。她能做的,能打发时间的,只剩下这个。
  以至于后来,蜷在沙发上看电视,也变成  一种习惯。
  那条无形的锁链,长久地锁着。
  当时覃姗的动作没引起大家的在意,最后是乐司以先发现了不对劲,通知了祝行生。
  那会儿祝家老爷子身体不大好,怕这事儿被老爷子知道,会气得病情加重,毕竟是年纪大了,大意不得。
  两人费了不少功夫,才辗转找到陈禁的确切位置。和覃姗对峙多次,最终才能把她接出来。
  她问祝行生,为什么来接她的,不是陈语堂。
  祝行生和乐司以,两个一米八往上走的男人,当即红了眼眶。
  他们怎么能告诉她,陈语堂死了。
  可她好像猜到了。
  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支离破碎的人,情绪却是最平静的那一个,说想回家。车都快开到祝家的宅子,又掉头去另一个地方。
  那几个月里边,安保人员在别墅外边围了一圈,医生们随时待命,看上去像是影视作品里才有的画面。
  祝行生和乐司以轮流往陈禁家里跑,用各种法子哄着她吃药吃东西,调理了有大半年,慢慢恢复正常,不再需要营养素。
  她开始害怕晚上,很难正常地睡眠,等到天边泛白,才能攒起部分的安全感,让她勉强能放任自己去服从生理的困意。到后来是习惯了,到了晚上就几乎没什么想睡觉的念头。
  也去看过心理医生,不算很正常,也不算很不正常,没有太大的毛病。
  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发呆,数着时间度过,倒不如去挥霍,反正她想做的事情,横竖覃姗都不会允许,多一件少一件,没有差别。纸醉金迷的富二代这个人设,可能要比原来她的模样,能让覃姗接受吧。
  陈禁说了很多,说她身体恢复之后,祝行生和乐司以带着她满世界地跑。她说一个“想要”,就没有什么是祝行生和乐司以不买给她的。
  她没有什么想要的,好像情绪里缺失了一份东西,可他们从来不曾停止爱她。
  “他们一直在让我知道,我被人爱着。”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搭在他胸前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他睡衣的布料。陈禁看向他,说只对他一个人说的话,“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也能爱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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