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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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漾入了屋,把夏颜丢到床上,欺身压上,一本正经地说道:“把方才我给你的东西拿出来罢。”
  方才还缱绻缠绵,不料下一瞬间他会说这个,夏颜心知被戏耍了,期待的眼神顿时消散,脸上也一片通红,落雨般的拳头敲打着他的胸口。
  何漾狡黠一笑,握住她的手十指交叉,在脖颈处拱了拱,细嗅清香。
  夏颜正恼他,立即转念进入空间,让他扑了个空。把先前放进来的东西用碎布裹好了,又故意磨蹭了许久才出去,此时何漾已经歪在了床上,撑着头静静等着。
  待他见了夏颜手中之物,立即眼神一亮,接过手来仔细擦拭着泥渍,待将铁筒表面的暗扣弄干净时,手指轻轻抚了上去,“这里是个锁眼,想来应该有把钥匙能打开。”
  “用我的发簪试试,或者用铁丝钩子。”夏颜说罢便要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来,被何漾抓手拦住了。
  “上回就都试过了,连老手的偷儿也打不开,只能明日请铁匠烧开了。”
  这些事夏颜一向不过问,可是有一件事儿却着实好奇,她贴着坐到何漾身边,将头轻轻靠上他的肩膀,望着自己晃动的双脚问道:“你觉着,晚晴是被谁……”
  她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何漾沉默了片刻,抬手将她松散的发髻放下,手指轻轻插在发间梳理着,沉声道:“目前看来,最有可能的是广阳王余孽,亦或者草原上的扎尔明部落,广阳王正是与他们勾结,才犯下了滔天大祸。”
  “可这事儿,方岱川为何会牵扯进去,他们家不过一介商户,犯得着为此搭上身家性命么?”夏颜想不通方岱川要广阳王的通敌罪证做甚么,方家在朝中毫无根基,也向来不淌朝政上的浑水,这回又是出于甚么缘由,要出手搭救晚晴。
  “不清楚,待明日看了这里头的东西才好做推测,”何漾将夏颜的发丝绕在指尖,专心致志想着心事,过了许久,在夏颜几乎要靠在他的肩头睡着时,才出声道,“说起来,方岱川确实有些古怪,之前在我还是县丞之时,他便来探过我的口风,似乎是想祝我一臂之力,挤走现任知府,扶我上位。”
  “哦?那你是如何回他的?”
  “这种事我自然不能应他,只玩笑了几句便遮补过去了。当初只以为他是想找个靠山,或寻条捷径,如今想来,怕是远没有那么简单,”何漾突然站了起来,在屋内来回徘徊,他手里握着夏颜的簪子,尖子顶入他的手心也不觉出痛意,“还有我状告雷氏一事,也大有蹊跷。当初只凭晚晴一己之力,是断不可能把罪证收集得那般齐全的,可见定是有人助她,又借了我的手。事后我去查访过,确实发现了方家的影子。可他为何要这么做?只为了斗倒一个县令?”
  何漾在屋内踱步的速度越来越快,显得他越来越焦躁,夏颜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去,仿若无意识般脱口而出:“若是并非为了斗倒雷县令,而是为了立新县令呢?”
  何漾顿时刹住了脚步,怔怔地望着她,可眼神却是空洞的,眸光里仿佛有许多情绪煽动。
  夏颜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站起身,紧紧抓住床柱才不让自己瘫坐下来,脸色煞白道:“若是……即使当初你拒绝了他,他也浑不在意,依旧按照既定的计划行事呢?”
  那么,其实他们早已落入了一张大网,被养在深海不见光之处,而当这张网骤然收紧之日,就是他们待宰之时。
  “这么说,我这回升迁也有古怪了?方家的手能伸到那么长?”何漾的唇色也淡了许多,他的眉间皱成了川字,手中的银簪被他捏成了弯曲状,不知不觉又恢复了缓缓踱步,喃喃自语道,“他这般处心积虑,是想从我身上得到甚么好处?”
  夏颜深吸一口气,感到自己脊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跌坐在床榻上,摇了摇头虚弱道:“我不知道,也许一切都是我胡思乱想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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