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打工手札 第11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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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殿中再无旁人,周妙顺势也坐到了榻前的月牙凳上。
  她不言不语地坐着,只顾盯着闭眼假寐的李佑白。
  等了一小会儿,“你猜到了?”李佑白睁开眼睛,问她道。
  他的眼色黑白分明,可眸光黯淡,大有几分不悦。
  周妙老实地点点头,她要是故作天真,装傻充愣地去问李佑白道七为何要杀简氏,才是真正地自掘坟墓。
  李佑白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仿佛在细察她的神情,默然片刻,他忽而笑道:“妙妙,既然你已经知晓了我全部的秘密,往后你再也不能离开我半步了。”
  周妙愣了足足十数息,才倾身凑到他脸前,牢牢地盯着他的眼,惊道:“你难道就没有别的话说了么?”
  诸如初闻身世的怅然,得知因果的酸涩,原来你爸不是你爸,你爸真的爱你的释然,抑或是往后权柄的隐忧,一类云云。
  他的眉睫乌漆漆,眼中冷光一闪,话音亦是冷冷淡淡,不答反问道:“你以为我还在意么?”
  周妙忍痛抬起双手,按住他的脸颊:“你在意。”
  李佑白冷笑一声,轻轻拂开了她包裹着白纱的右手,沉声道:“朕不在意。”
  周妙就势以右手掌贴住了他左边胸膛:“你的心跳很快,你在撒谎。”
  李佑白复又低笑了一声,起身坐定,望着周妙,缓缓道:“李元盛从前教我掌弓,四岁时我便有了第一把乌木短弓。其后一年春来早,他引我去猎场射鹿,我犹记得我们不久便遇见了一只梅花鹿,我脚步轻,行到稍近处,方才拉弓,只是我想讨好他,特意回望了他一眼,想让他知晓,他教我的掌弓之术,我都学会了,可是彼时的李元盛亦拉开了他的乌木长弓,而他的箭头并非指鹿,而是对准了我。”
  周妙瞪大了眼,心中沉沉而落,却见李佑白扬唇笑道:“自此之后,我便时常猜想李元盛根本就不喜欢我。后来我寻到了一个宫里的老嬷嬷,人之将死,她告诉了我,当年金翎儿并非因李元盛“去母留子”身死,而是自缢,她是自缢而亡。她生下了我,便自缢而去。”
  周妙不知不觉地攀紧了他的手臂。
  “庄沉舟,若真有心,不该如此懦弱,若真有所求,便欲尽可取之。”李佑白的笑意淡了,“事后追悔莫及,惺惺作态,又有何用。”
  周妙心头一凛,李佑白怨恨李元盛,他也怨恨道七。
  “你哭什么?”李佑白眉心皱拢,抬手抹了抹周妙的眼角。
  周妙其实不晓得自己何时哭了,可被他一抹眼泪,眼泪顿时流得更凶,她的鼻头酸涩,眼睛发胀,心头怅怅,好似起了一层薄雾,索性哇哇大哭。
  李佑白眉头越皱越紧,愠恼道:“别哭了。”
  周妙胸中酸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朦朦胧胧的视线中,李佑白无可奈何地伸手又来抹她的眼泪,低声道:“别哭了,朕已经不难过了。”
  可是他说话的时候,分明像是难过。
  周妙一顿,抽抽噎噎地想要止住哭,口中只好道:“但我的手好疼啊……”
  李佑白闻言一怔,仿佛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一脸的哭笑不得,道:“别哭了,我唤太医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岁寒未减, 十二月中,李元盛的棺椁被送出了殡宫。天地茫茫皆裹素,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 一日一夜,风雪不停。
  李元盛的棺椁终于入了皇陵。
  转眼便是年关,礼部的奏疏日益频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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