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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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赶我?”陶墨言低下头,佯装不悦地望着宋研竹,宋研竹急急摇头,“不是,我想让你多陪我一会……”
  陶墨言咧嘴,拿脸蹭了蹭她,下巴上的胡子蹭得她有些发痒,她缩了脖子躲开,就听他气定神闲笑道:“天大地大,娘子最大。更何况,你的肚子里还有咱们的宝贝孩儿呢。太子殿下最是知情识趣,自然能明白我。再者,天下大定,耽误片刻功夫,不打紧。”
  “九王还在一日天下便未定,不可掉以轻心。”宋研竹想起竹林里那些尸体便有些心有余悸,陶墨言蹭蹭她的脸道:“不怕。蚍蜉撼树罢了。”见她果真担心,他打了个商量,央道:“我送你到小院跟前便走。”
  宋研竹满意地点点头,一到小院跟前便挣扎地落了地,陶墨言见拗不过她,亲亲她的眼角依依惜别。
  待他走后,宋研竹才回了屋。待入了浴盆,鼻尖充溢着柚子叶的清香,她终于体会到“回家”的感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放松下来。她将整个人都埋进浴盆里,一低头便看到自己微隆的小腹,心里头忽而宁静下来。轻抚着肚子,她自言自语道:“娘带你回家了,你瞧见爹了么,他是个威武的大将军……”
  温暖的水围绕着她,她昏昏欲睡,身后忽而有双手扶上她光洁的肩膀,她整个人打了个机灵,待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抬眉嗔道:“你不是说要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陶墨言半弯下腰,捡起一旁的皂角,从她的脖颈一点点擦下去,沿着她的背部一点点往下打着圈儿,宋研竹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像是黑色的绸缎,他爱怜地将长发放在手中,打上皂角轻轻揉了揉,低声道:“我说要走,没骗你。只是走了两步,突然很想你,我便回来了。”
  “你这……”心里头像是被一根柔软的羽毛拂过,泛起阵阵涟漪。宋研竹反手握住陶墨言的手,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陶墨言轻柔地搓着她的头发,道:“我突然想起来,成亲这么多年,我从未替你洗过一次头。”
  这一世,他们其实成亲不过半年,可在他们看来,他们都是成亲了很多年。连着上一世那曾经充满遗憾的婚姻,说起来,他们似乎从未分开。
  宋研竹低下头,他慢慢地将她的长发放在水里,荡啊荡,十指缓缓抚过她的头皮,略带了几分力度揉着。温热的水氤氲起一团雾气,两人都不说话,只听得见彼此均匀的呼吸。
  他用手捧起水,从她的头皮淋下去,水一点点顺着头发从脖子流下,滑到她的身上,顺着她光洁无瑕的肌肤落回浴桶,滴答滴答,如此往复。他的手指也顺着她的脖颈一分分轻柔地往下落,指腹粗糙的茧与她的肌肤相碰,让她忍不住微微发抖。
  “夫君。”宋研竹低声唤道。
  “嗯?”陶墨言停了停,正疑惑,方才还乖乖任他指尖摆-弄的人忽而转过身来,只听哗啦一声,水中伸出玉洁如藕的双臂,一把搂住他的脖颈。
  她微微一仰头,便含住他的唇珠,口中丁香缠绕上去,至死方休。
  第155章 鱼蒙
  陶墨言离开的时候,是浑身湿漉漉走的。
  当时那一个深吻,他险些方寸大乱时,就听赵戎隔着院门在那大喊:“陶墨言,太子殿下找你!你快出来!”
  陶墨言慌慌张张地起身,打开门时,陶夫人、金氏、陶碧儿、赵九卿等人站了一院子,众人见他浑身湿漉漉,先是一怔,陶碧儿和赵戎不谙人事,余下几人皆闹了个面红耳赤。
  据赵戎回忆,当时陶墨言从陶府出来时走了一路,屋里的下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他进入太子府时,赵戎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他:“你不是被二妹妹用水泼出来了?”
  而周子安则意味深长地看着陶墨言,不怀好意地笑着问他:“请问隔着浴盆,会不会闪着腰?”
  陶墨言嘿嘿一笑,不无二话,只留下一脸茫然的赵戎和一脸坏笑的周子安。
  陶夫人和金氏得知宋研竹怀孕后,自是欢喜异常,那日特特为她做了一桌子的菜接风洗尘,连着陶碧儿和赵九卿等人宾主尽欢。待众人走后,金氏留了下来,母女二人抱着哭了一场。
  金氏道:“你爹原想去护国寺接你回来,又怕太招人注目。我唤他来,他说怕瞧见你时会落泪,又说他对不住你,特特派我来看看你是否安好。我的儿,你没受伤吧?”
  宋研竹摇摇头道:“只是受了些惊吓,倒也没受伤。只是连累父亲母亲担惊受怕,是女儿不孝。”她忽而想起那日被抓走的缘由,赶忙问道:“那日我被人抓走前得了消息,说您派人传消息来,说爹在长平被一群歹人套入麻袋打了一顿昏迷不醒,此刻可好些了?”
  金氏啐了一口,骂道:“当时都怨我慌了手脚。长平灾后流民四窜,那日你爹在路上不知为何被几个流民抓走,当时来报信的人说他重伤昏迷我便信了,急急派人来寻你,后来才知道,送信的人那是诓我,你爹只是受了轻伤,并未怎样!”
  宋研竹一颗心这才落了地:“我想也是歹人居心叵测地诓我。爹果真没事便好。”
  “你爹怨我稳不住,害了你……”金氏抹泪道。
  宋研竹冷哼一声道:“那人居心叵测,设下了天罗地网,即便不是爹爹,他也会用其他由头引我上当。”
  “九王他……”金氏还要再问,忽而讳莫如深地住了口,恨恨道:“往后咱们别再提起这个人,你只当做了一场噩梦忘了便是了,还有欢儿和喜儿,你也远着她们些。可笑她二人都入了王府,说起来都是为妾,你大伯母却洋洋得意,前些时候还去信与我,说过些时日要上京游玩,或许要借助咱们府里……我如今瞧见她一家人的名字便觉恶心,巴不得离他们远远的,又怎会答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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