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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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的擦肩而过只能说是遗憾,可是后来呢?
  “我一直以为宋府里替我指路的姑娘是个哑巴,却不想她是诚心欺瞒;我一直以为宋侧妃的堂妹因染天花徘徊在生死边缘,却不想她只是为了逃开那桩婚事,设下了这等陷阱……宋研竹,我是蛇蝎猛兽?需要你这样费尽心机躲避我?”
  眼前的人渐渐低下头去,他的眼里迸射着怒火,指尖狠狠掐起她的下巴,迫着他与她面对面,“说话,你又要装哑巴么!”
  他的眼里蒙上一层杀意,指尖渐渐往下挪,卡在她的喉咙口,勒得她透不过气,宋研竹摇摇头,试图用双手掰开他的手指,他却越发用力,紧紧箍住她的喉咙,似乎只消一用力,便会让她就此了结。
  宋研竹越发喘不上气来,恐惧从内心一点点爬上来,颓唐地睁开眼,之间佛祖悲悯地望着她,一点点变黑,变没……
  再醒来时,天色已黑。宋研竹在影影倬倬的烛光中看见宝莲忙碌的身影,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嘶哑地发不出声音来。吞摸摸脖子,不知何时被人扎上了纱布,想来是伤的不轻。
  她用力敲敲床板,宝莲听见了,转身看她,眼里带了几分怜悯:“夫人,您醒啦!”
  她张了嘴做口型,宝莲看了一会,道:“王爷进宫去了,说明日再来看您。”见好好的一个人瞬间变得憔悴,她心生不忍,劝阻道:“王爷其实是个好人,一定是气急了才会弄伤您的。您昏迷着,他便整日坐在床前陪着您。府中两位侧妃,这么多位夫人,奴婢从未见他对他人这般上心,更不曾见过哪位夫人得此殊荣,入住王妃的别院。夫人,王爷当真是把您放在心上的,您事事顺着他一些,别太犟了!”
  宋研竹说不出话来,眼里却冒着无名火,眼见瞧着屋里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只觉得万分陌生,冲下床拎起桌上一个花瓶便要往下摔,宝莲急急冲上来,抱住她道:“夫人,您千万不能摔。这花瓶是先王妃最喜欢的,若是摔坏了,王爷可是要发大火的!”
  与我何干!与我何干!
  宋研竹满心叫嚣着,操起一旁另外一只花瓶便往下丢,宝莲双膝一软,求道:“夫人,您就放下花瓶吧。王爷曾经说过,若是这屋里任何一件东西损坏了,咱们一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得陪葬!这院里上上下下十几条命,都在您的手上啊!”
  所以为什么要将我禁锢在这里?既然他这样爱阮襄竹,为何要将毫不相干的一个她禁锢在这里?
  宋研竹被她扣着双手,眼泪涟涟,宝莲连磕了个几个头,头都磕红了,抬起头,颤颤巍巍求道:“夫人,您就死了回去的念头吧……如今全城的人都以为您已经死了,死在山匪手上。明日便是您出殡的日子,只要过了明日,这世间便再没有‘宋研竹’这个人了!”
  “我……死了?”宋研竹愣在那儿,一出口,那嘶哑的嗓音像是破漏的窗户纸里灌进了凉风,一松手,手上的瓷瓶终究落在了地上,“哐”一声……
  第138章 鱼蒙
  我怎么能死了呢?宋研竹倏然抓住宝莲的手,宝莲忙将那瓷瓶抱在怀里,像是抱住自己性命一般,对宋研竹点头道:“是,官府已经结了案,确定您是死于山匪之手。”
  为了一个她,朱起镇竟费如此大的周章,这到底是为什么!如果她是恨他骗她,不若杀了她泄气便是,为什么……
  一想到陶墨言,宋研竹心痛难当。宝莲见状,轻轻叹了口气道,嫁妆不经意的从书桌路过,将一卷画扫落在地上,悄悄掩上门。
  宋研竹眼睛一瞟,只见散落在地上的画卷展开,眉目如画的女子气质恬淡地望着画外的人笑,虽则笑,眉目间却是化不去的淡淡忧愁,为她的美添了几分生动,让人不胜怜爱。几乎在一瞬间,宋研竹便认定画中人便是阮襄竹,可是下一刻,她却愣住了:她终于明白,她心中一直惶惶不安的原因在何处……
  挣扎着爬起来拿起桌上的镜子,她照照镜子再看看脸——她们很相似,虽则您的五官未必相同,可就是那感觉,像极了……就连耳垂上的红痣几乎都在同样的位置。
  身后人的无声无息地走进来,接过她手中的画,只见缓缓抚过画上的人,轻声问道:“你也觉得相似么?”
  宋研竹低垂着头,呵呵笑道:“王爷拿人当画一样收集,再像又如何,赝品终究是赝品,你就不过过世的人在天上看着难过么!”
  “我知道她难过,所以才将你送到了我身边。”他拢起画卷道,“否则普天之下这么大,为何让我遇见你!”
  “你没有遇见我!你是将我绑到这儿来的!”宋研竹终于愤怒,一抬眸,满满的恨意,“天下人称你为贤王,你就不怕教人知道,你会被天下人耻笑么!?”
  她张牙舞爪的样子让他失笑,摇头坐下,抬眉问他:“天下人如何得知。宋研竹,你已经死了,你最最亲爱的父母、家人、还有你的夫君都把那具女尸当做你,悲痛难当。这地方虽不大,可你以为你跑得出去!你就是走出院子一步,我都能得知!所以何必挣扎?何不痛痛快快接受你的新身份,开开心心地在这活下去。”
  “若我不呢?”宋研竹低低问道。
  “宋研竹,你是个聪明人……方才你就该知道,若我想要捏死你,简直易如反掌。你也可以不怕死,当然,你可以是个不怕死的人……”他轻笑,“可你死了,你还有家人、朋友、夫君……”
  分明只是云淡风轻的两句话,宋研竹却在他的话语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不必他明说,她已经惊惧。
  “无耻。”宋研竹咬牙切齿道。
  “我无耻?这个说法倒是新鲜。”他笑道:“我这是同你打个商量,用更加和平的方式解决咱们之间的问题。宋研竹,你要知道,若我要逼你就范,我有成千上百种办法,用家人胁迫你,却是我最最不屑于使用的一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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