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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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舞问:“殿下,可舒服一些?这么多的军国大事,把您都累坏了吧。”
  他那时嫌弃地说:“哎呀,以后都不要你敲了。本王本来不累的,被你敲了之后,越发感到疲累了!”
  他那是本是玩笑话,却没有想到,旋舞就这么没了。旋舞死的时候,她脑子里,是不是还是他的那句责备的话。
  旋舞,你可怪本宫?那时,对你说出这样的话?
  旋舞,你可怪本宫没本事,从没给过你名分?
  旋舞你含恨自尽之时,你可怪过本宫的忍气吞声?
  旋舞,如你在天有灵,你可会后悔这辈子遇到本宫……
  他一时伤感,把书放下了,伸手要拿开徐妆洗的手,“不必了。”但是他把她的手拉离自己的肩膀时,却没有放开,只因她的手,是那样的粗糙,与那些姬妾的白白嫩嫩的手完全不同。这样的手,与旋舞如此相像,让他一时无法放开。
  他凝视着徐妆洗脸上那颗泪痣,但是很快,他不忍再看,赶紧抽走了目光。他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旋舞常唱的一曲小调:“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莫惜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难得地收起了平时的玩世不恭,低声说道:“你这般就是还有事求本宫了。说吧。”
  她惊讶于太子洞悉了自己的想法,但她深呼吸后,伸手搂过太子的脖颈,脸贴着他的,在他耳边继续说道:“殿下……陪嫔妾回家看看主母好不好?”
  太子颈子一麻,她说的话带着一股水气,让他觉得酥酥麻麻,奇怪的是,他好像并不排斥这种感觉。许是,今天在高大人家多喝了几盅吧。
  他微微偏头过去,稍稍拉开两人距离,莫名其妙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他的嘴上却不松口,“不行,本宫还有很多事要忙。”
  “那……”她好像有些为难,又好像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殿下,嫔妾自己回去也行……”
  她说地气瘪瘪,可是手却环地很紧。肌肤贴着他的颈子,这春日里,他平白无故地觉得有些发热,连鼻尖都起了一层细汗,许是热昏了头,他竟听自己说道:“好。”
  她一时开心到难以自胜,笑着说:“多谢殿下!嫔妾这就去收拾东西了,明天就回去。”说着,又更紧地环了他一下,便笑着跑走了。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他只觉得背脊一麻。
  一路上笑声如银铃一般。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脸上竟然还带着浅浅的微笑,这是怎么了?他这时脑子终于清楚了,自己答应了那细作什么?他一叹,但是君无戏言……他一摇头,又赶快召来了下人,吩咐道:“让徐承徽早去早回吧,不可在娘家过夜,这是规矩。”
  徐妆洗从太子屋里出来,唇角上扬。果然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她从没想过太子会陪她回去,她也并不希望太子陪她回去。她回娘家本来不是去玩的,那个家里早没有了惦记的人,她为何要回去?不过是有必须办的事罢了。
  她之所以先提出让太子陪她回去,不过是意料之中太子必然会否决。而在此之后,她又似乎退了一步,太子于心不忍便答应了她,人之常情罢了。这也是她在妓院那三个月里,学到的东西。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正是这个道理。
  她望着太子所住的东厢,回眸一笑。
  不过多时,太子应了徐承徽回家省亲还赏给唯一仅有的一株千年灵芝的事,便传遍了整个太子潜邸。一个小小的承徽竟然受宠至此,且先不说她头上的三位良媛,最重要的是,竟然绕过了太子妃。
  她走在路上,冷不防地被一个小侍女迎面撞了上来。她正要发火,小侍女却手忙脚乱地走了。但是她隐约觉得不对劲,一看自己手上,多了一小块狐裘皮子。正是赵昭训给诸位嫔妃做狐裘筒子的边角余料。
  赵昭训突然相约,不是所谓何事。
  ☆、第二十四章 省亲
  赵昭训不是贸然相约的人,此番说来,是有急事了。
  她想到这里,转身往梅苑方向走去了。才进了梅苑,就见赵昭训站在屋外边候着,她一进去,赵昭训便把门关了起来,似乎有些私话要说。
  她心下也觉得奇怪,自从那日之后,除了每日请安她再没见过赵昭训,也就是私下里派人送些东西来接济她,也算不上什么名贵之物。
  赵昭训在众人面前向来大喜大悲,为着一两句话便抹眼泪,实在是一个喜形于色,藏不住事的人。但是,今日,以这样隐秘的方法把她请来的赵昭训,徐妆洗倒有些看不懂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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