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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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捂住脸抽抽搭搭地哭:“我也不晓得,我也不晓得自己想要怎么样。明知道自己不配委屈,却还是委屈得要命。明知道不该嫉妒,却还是嫉妒到想要做傻事说胡话气他——”
  腊月二十九这一日,太子病情急转直下,一日内昏迷两次,经扎针灌药跳大神最终救下一条命,睁开眼睛后却是连人都认不得了。皇帝悲恸,痛哭不止,后吐血,被一众臣子苦劝回宫。正在城外皇陵祭祖的怀玉被召入宫,其后留在皇帝的寝宫内侍奉汤药,与皇帝昼夜不离,端的是父慈子,而外头的一应事务自有怀成及一众臣子尽心尽力去办。
  怀玉侍奉皇帝尽心尽力,皇帝自那日回宫后便卧床不起,连太子都未能探过去视一回,药也喝不下,怀玉每每跪于榻前流泪苦劝。见者莫不心内触动,莫不交口称赞,谁道天家无情?谁道天家无父子?而长乐宫的贵妃等人却是心内惊惧,终日以泪洗面。
  ☆、第97章 侯小叶子(三十四)
  十数日后,皇帝吐血止,龙体好了大半,于正月十八日起视朝。怀玉得以回府,临出宫前被贵妃叫去说了一会儿话,贵妃且语且泣,拉着怀玉泪流不止。妹史忙劝道道:“娘娘快止住!陛下春秋鼎盛……虽吐了两回血,但眼下已无大碍,娘娘担心这些却有些早了,若是叫人传了出去,只怕不好。”
  怀玉也笑劝:“母亲放心,儿子再无能,自保却还是能够的。”
  待回到府中,夏西南呈上邸报,怀玉大略翻了一翻,笑道:“二哥倒也实在,揽了个招待番邦来使的差使在身,忙前忙后,迎来送往的,竟然还没忘记拉拢了几个体己人。”
  夏西南也笑:“太子殿下是不行了……论嫡论长都非二殿下莫属,但有殿下在,叫他如何放得下心。”
  怀玉又笑:“且看罢……阿章还好么?”
  夏西南应道:“陛下圣体欠和,世子自年前便已出宫回府,眼下由二殿下及王妃亲自照料。出宫时,身边还有两个宫里跟去的近侍,俱是陛下指定的人选,这些日子尚未出府一回。”
  说起阿章,怀玉忽然想起一事,问:“三月头上是阿章的生日,送他的弓箭备好了么?”
  夏西南道:“备好了。”转身叫人去取。未几,弓与箭取来,弓是一张小巧的牛角弓,箭是与之配套的无羽箭。
  怀玉接过来比划了一下,称赞道:“果真好弓。”夏西南在旁说道,“弓是请聚元号业已归隐的名家所制,箭也出自同一人之手。”
  怀玉点头:“这个足够了。”又问,“今年末来朝贡的番邦小国有哪些?”
  夏西南稍作思索,道:“与往年并无二致,无非是安南、高丽、占城并暹罗这几国,并无任何异常。”
  怀玉点头,沉吟片刻,道:“盯着些。”还想再问他一件要紧事,忽然有人来报,说王妃已到了门口。
  怀玉蹙眉,道:“叫她进来。”
  少时,便听得一片叮咚环佩之声渐近,王妃文海扶着使女的手款款入内,转眼见夏西南也在,遂笑看他一眼,道:“原来你也在。”
  夏西南笑着应了一声是,看看怀玉,又看看王妃,想了一想,躬身退到一旁不语。怀玉笑问:“何事?”
  文海回头跟身后的奶娘笑道:“你瞧瞧他这人,他这些日子都在宫内,咱们在家里度日如年,怕落了把柄,也不敢回娘家打听消息,都担心死了。听他回来,忙忙的赶过来,却被他这样说。”
  奶娘尚未答话,她却又伸手抚上怀玉的脸,幽幽抱怨道:“清减了许多,面色也不大好……宫里不是有容公公在么,衣食上头还会叫你受屈?”
  怀玉笑道:“傻话,我自然不会受屈,只是夜里要起来几趟,睡不安稳罢了。”
  文海点头:“既如此,你回来后便该早些歇息才是。”回头责怪夏西南,“他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才一回府,你又巴巴地跑来。有什么要紧事,不能等明日再说?”
  夏西南讪笑,口中称罪,溜着墙退出书房。怀玉无奈笑道:“晓得了,等下用了饭便去洗漱歇息,你且退下,我还有两句话要吩咐夏西南。”
  文海垂首不语。奶娘忙上前一步笑道:“殿下,奴婢已叫人烧了几个殿下素日里爱吃的菜……”
  怀玉哈哈一笑,拍了拍文海的手,柔声道:“叫你担心了这些日子,我才出宫,也觉得累了,改日罢。”
  文海轻轻叹一口气。怀玉又道:“对了,阿章三月过生日,你随我一同去。我备了一张弓送他,你可要再送些什么给他?若是府内没有的,跟我说便可,我叫人去备。”
  奶娘面上现出几分喜色,文海却幽怨道:“……自咱们成亲后,你就未闲下来过,知道你忙,但也不是这样的忙法。”言罢,站定在他面前,只是不走。
  怀玉不语,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文海看着他的一张脸,又是意乱又是难过,僵持片刻,终是无趣,慢慢转身退下了。
  夏西南并未走远,见王妃走,重又入内,问道:“殿下可是要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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