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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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西临理解不了言情小说,又因为精神倦怠,也代入不了好多主角争霸天下的野心,大多数闲书都看不下去,他挑挑拣拣地把金古梁温连同卧龙生先生的几套武侠翻了翻,然后开始迷上了诡异恐怖故事。
  他搜集了一大堆地摊鬼故事书、各国恐怖电影还有张震讲鬼故事的音频,每天晚上回家把门一关,就开始自己鬼哭狼嚎的夜生活,时不常被吓一跳,勉强能算点刺激。
  家人都不敢说他,每每不轻不重地念叨几句,他嘴上应了,一概不往心里去。
  就这么醉生梦死了一个多月,窦寻终于看不下去了,在徐西临看鬼片的时候闯了进去。
  电脑屏幕上正好有个青面獠牙的鬼突然跳出来,徐西临被屏幕内外的两重巨响吓了一跳,脸上的血色急速地往四肢退步,一脸惨白的转过头去。
  窦寻眉心一动,差一点就心软了。
  可是徐西临一惊之后,脸上的表情刹那就凝固了下来,目光漠然地从窦寻脸上扫过,他转头暂停视频,半死不活地问:“干嘛,吓我一跳。”
  窦寻深吸了一口气,从他书包里翻出一沓试卷,试卷用塑料夹子整齐地夹在一起,上面还有几张小纸条,有蔡敬的字,有老成的字……甚至余依然的字,提醒他哪张试卷要在什么时间做完。
  新的纸条覆盖旧的纸条,时间溜过了一多半,该做的卷子却比脸还干净。
  徐西临不由自主地沉下脸:“你们没事老翻我包干嘛?”
  他没好气抢过那沓试卷,粗暴地卷成一团,随手塞进书包。
  窦寻:“你以前不是跟我们说,想用什么、想吃什么可以直接去你包里翻吗?”
  “我让你们随便拿,没说让你们随便塞吧?” 徐西临面无表情地把书包往床上一扔,“我说怎么这么沉。”
  徐西临说着,坐回椅子,正要把手伸向鼠标,窦寻忽然一步上前,关了台机的显示器。
  徐西临恼怒地“嘶”了一声:“你是吃错药了,还是让豆豆咬了?”
  窦寻一字一顿地说:“你起来,去把作业写了。”
  “不可理喻。”徐西临心想。
  他高高地挑起一边的眉毛,非暴力不合作地说:“干你的正经事去吧,我今天不想写,别吵。”
  他重新按开显示屏,继续欣赏原声大碟里立体声的鬼叫。
  窦寻在旁边站着沉默了一会,然后决定“君子能动手时少废话”。
  他猛地把徐西临的椅子往后一拽,趁他重心不稳的时候,双手抱住了徐西临的上身,用蛮力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不过徐西临毕竟不是一床被子,没那么好拎,他被窦寻生拉硬拽了一个趔趄,回过神来就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肩膀撞开窦寻的手:“你干嘛呀?吃饱撑的啊!”
  大学都在郊区,窦寻每天下午还有课,他从学校回来,紧赶慢赶,也要两个小时的行程,陪徐西临一宿,早晨还要赶着最早一班车赶回学校,如果早晨第一节有课,他基本早饭都来不及就要直奔教室,每天披星戴月疲于奔命地两头跑,难道都是“吃饱了撑的”?
  窦寻的太阳穴突突地乱跳了片刻,强行按捺,复读机似的又重新放了一遍:“你去把作业写了。”
  徐西临不耐烦地甩了脸色:“关你什么事!”
  他们之间,其实是徐西临一直是或明或暗地让着窦寻,即便偶尔急了,也不过就是拂袖而去,过一会自己就好了。除了刚开始的小误会,徐西临还从未这样疾言厉色地吼过他,窦寻一时间没顾上发火,先有点蒙圈。
  徐西临重重地喘了几口气,隐约察觉到自己过激了,他飞快地说:“谢谢你的好意了,以后要是没事,你也别每天起五更爬半夜地两头跑,我没有想考七百五的意思,你不用跟我这白费劲。”
  窦寻静静地说:“是徐阿姨让我给你当家教的。”
  这么多天,没人敢在徐西临面前提徐进,他们都战战兢兢地避开这个话题,唯恐他想起来。只有窦寻这个棒槌不懂人情世故,脱口而出。
  这句话简直如水入沸油,一下掰开了徐西临的逆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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