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金枝 第9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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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下一刻,柔嘉又忽然喊冷,明明浑身是汗,却又抱紧了胳膊,小声地叫喊着:“好冷,河水好冷……”
  “没有水,也没有火,你是在做梦,醒了就好了。”
  萧凛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
  柔嘉却好像深陷了其中一般,哭着抓着他的肩,怎么都醒不过来。
  “安神汤,快开一碗安神的药来,还有什么安神的香,你想想办法!”萧凛沉声吩咐道。
  “陛下,公主这模样似乎是心里有症结,症结不解,外物又如何能安神?再说,是药三分毒,公主如今还有孕在身,若是用了汤药,万一伤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徐慎之伏低着头,冷汗直冒。
  萧凛皱眉:“可她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夜夜惊梦,岂不是更伤身?”
  如此下去,这一胎怕是难保,万一再小产,反过来又会伤了她的身……
  皇帝眼神如刀,徐慎之亦是为难,半晌才委婉地劝道:“陛下,心病还需心药医,公主这症结原本就是心结,您不如问问她想要什么,才能对症下药。”
  她想要什么?
  她只想要离开他罢了。
  难道真的只有放她走才能保住她的命吗?
  萧凛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沉默了许久只淡淡地开口:“你先下去吧。”
  室内重新安静了下来,只余一点清浅的呼吸声。
  萧凛看着那床上躺着的睡颜,忽然有些无力。
  这张脸和初见时并没太大变化,只不过长开了些,愈发秾丽。
  只是她似乎一直在怕他,从初见时的怯怯,到入宫后的躲避,明明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但他们相见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年少时突逢变故,他心里存着说不出的恨意或是憾意,因此也刻意不去关注她。
  可越是刻意不去看,反倒越发在意,有些记忆也愈发深刻。
  比如那场及笄宴,当看到明眸皓齿的少女娉娉婷地受了笄礼的时候,他一杯一杯饮尽了烈酒,才压下了心里那股难以启齿的冲动。
  后来,当西戎提起和亲的时候,他故意给了她暗示,逼着她求到了自己面前。
  不知不觉,他对她的执念已经缠绕了这么年,这么深了。
  他有时候也不禁会想,如果他们的初见没有那么糟糕,如果他们的一开始,不是起于威逼,他们现在也许不会走到这般地步吧……
  萧凛坐在她床边,静静地看了许久。
  当他的手正欲落到那张脸上时,冰凉的指尖一滑过,那熟睡的人顿时便惊醒了过来。
  一看见是他,柔嘉眼中惺忪的睡意一扫而空,抱着肩蜷到了角落里。
  “躺下。”萧凛按着她的肩,“你还怀着身子,现在不能乱动。”
  柔嘉噩梦刚醒,声音里满是抗拒:“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萧凛却像没听见一样,仍是托着她的肩将她放下:“你之前不是很伤心吗?”
  一提到之前,柔嘉只觉得讽刺:“现在不会了,一个被设计来的孩子有什么必要生下来,难道要他过着跟我一样的日子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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