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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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众人诧异的是,自谢安死后消沉多日的谢氏一反常态,以谢勤为首的一派年轻子弟言辞激烈地抨击了李思韩此举,称刺杀谢安的元凶连影子都没有见到,急着推任新尚书实在令人心寒。
  李思韩等回击说是谢家霸着兵部尚书的位子不放,是想独揽朝政!
  两方吵得不可开交,如果不是碍着身份,朝堂之上早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柳子元同一帮中立党乐得坐山观虎斗,暗中加紧查找东都军中高级将领贪墨的罪证。
  有少数理智派一看这架势还得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请德熙帝出来做主。德熙帝的回复依旧和往日一样,大意是老子龙体欠安,你们玩儿蛋去,顺带表扬了一下谢勤他们为人耿直,忠义两全。
  众人明白了,皇帝的心还是偏着谢家呢。
  这一日早朝上百官又闹得不欢而散,突然边疆传来急报,称边境集结了大股突厥骑兵,恐有异动。朝臣们吓得六神无主,这可不是大家打打嘴炮的事了。皇帝铁了心不管事,政事堂的相公们一合计索性直接找来兵部官员商议。
  兵部侍郎唯唯诺诺道:“这,这谢尚书去东都时把官印带走了,臣等无权下兵部令啊。”
  “……”
  这不换人看样子是不行了啊,宰相们下定决心翌日早朝散了后直接去找陛下请命,非得填上谢安这个空缺不成。岂料,第二天久未谋面的德熙帝竟然破天荒的上朝了,这一上朝百官的心先是一惊,皇帝原来不是同他们赌气,这面色惨白,印堂黯淡俨然是病入膏肓之像啊!
  德熙帝有气无力,手搭着龙椅:“北边的事朕听说了,兵部是得有个人做主了。”
  安国公等人心头一喜,谢勤等人面露不忿,德熙帝又道:“在此之前,该给谢尚书的交代还是要给的。御史中丞,你且出来说说。”
  柳子元应声出列,百官这才发现朝堂上多了一些陌生面孔,稍加辨识有人认出是常年驻守在东都的一些将领。
  当着百官的面,柳子元洋洋洒洒诵读了一份长奏折,里面皆数列举了自先帝起东都军中种种收受贿赂,贪污粮草之事,谢安之死正是因东都戍卫军军纪懒散,迟迟不肯发病所致。
  证据确凿,那些将领无言反驳,一一认罪,压入刑部候审。为稳定东都军心,德熙帝命人将柳子元的这份罪状抄写数份发往军中各个大营。
  此事议毕,众人心思各异,东都的事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一向与西京不怎么搭边。且此事后东都兵权必将逐步收归西京,那么兵部尚书一职便更为事关紧要。李骏使了个眼色给李思韩,李思韩咳了一声:“陛下,北方战事一触即发,当务之急是要先擢选出新任兵部尚书一职主持军务啊。”
  稀奇的是德熙帝竟然没有如往常东都,苍白的脸庞点点,气若游丝道:“爱卿说的极是。”
  谢勤等大惊,想要出列奈何被谢一水一个眼神给塞了回去。
  “既然谢爱卿回来了,便由她继续担任兵部尚书一职,如此诸位臣工可还有异议?”
  平地一道惊雷,炸得宣政殿开了花。
  谢安竟然没有死!!!!!
  安国公李骏捂着心口退了两步,他身后的人一片惊慌:“大人!大人!您怎么了!!”
  玩我呢!李骏浑身颤抖晕了过去。
  ┉┉∞∞┉┉┉┉∞∞┉┉┉
  “我觉得我平时人缘还可以啊,怎么一个个盼着我死呢?”谢安趴在凭几上唏嘘着。
  沈五替她把完脉:“你人缘要好,怎么去个东都差点连命都丢了?”
  谢安沉默,后问:“圣人龙体如何了?”
  这回轮到沈五静默片刻,道:“陛下从母体中便带了病症出来,常年又积郁在心,此次病来如山倒……”
  之后没有说的,谢安已然明了。都说今上散淡,尊佛重教,但生于皇室能有几个是心性寡淡的。今上的隐忍仁善无非是给他老子逼出来的,同庆帝虽然死了,但他给这个儿子留下的阴影无时不在地折磨着他。
  当初让位于李英知的那点算计恐怕也是他破釜沉舟给自己谋的出路,对于德熙帝谢安想同情又同情不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选择了这条路,也只能,跪着也要走下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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