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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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陈越彬的电话他很意外,平日里有什么事一般都是康丽联系他。
  一开口,那边就传来噩耗。
  “陈尘,你把菇朵带回来。”
  两人坐在回程的车上,陈尘不敢去看坐在一旁捂眼啜泣的菇朵,但心尖已经抽搐般疼痛。
  刘建军在工地被掉落的钢筋刺穿身子,此时正在医院抢救。
  眼前的人越哭越厉害,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陈尘抽走她面前的包,长臂揽过她的肩膀,让她可以倚靠着自己。
  “别怕,我在。”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难闻的味道,抢救室外除了候在那的陈越彬和康丽,零零散散站着两叁个头戴安全帽身穿线衫的工人。
  手术灯焦灼地亮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敢从手术室门那挪开。
  直到红灯灭,康丽立马上前,拉着沉着脸走出手术室的医生。
  “医生!怎么样!”
  “病人腹部内脏受损严重,送来时就已经大失血,我们已经尽力了……”
  陈尘和菇朵赶到的时候,陈越彬和康丽就坐在医院长廊外的长椅上,空气死一般的沉寂。
  “阿姨,我爸呢。”菇朵此时脑袋空白,一开口就是很重的鼻音,声音嘶哑。
  康丽看着她哭红的双眼,搂过她肩头,好不容易压平的情绪又涌上来,“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她恍惚了一阵苦笑出声,“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次离家太久了,联合起来一块儿骗我呢。”
  推开房门,菇朵一眼就看到病床上那抹醒眼的白色。
  病房里冰冷又渗人,菇朵掀开盖着刘建军的白布。看着面如死灰伤痕累累的他,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她摸摸鼻子,故作冷静地一边笑一边抹眼泪,“你以前还说呢,说我怎么一点女人味没有,女孩子就应该是水汪汪的。这下好了,真成水了。”
  看着面前彻底凉透的尸体,她缓缓伸出手,握着刘建军的手。他的无名指折射一束光,菇朵注意到那上面还戴着一枚戒指,那是他跟菇朵妈妈的结婚戒指。
  这么些年他从来没有摘掉。
  菇朵仰头看着天花板,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这如果是场恶作剧该多好,他只是因为这些天自己在外面,为了让她早些回家故意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她盯着刘建军的脸,眼泪又不自觉地掉下来,默默收走他的戒指揣进口袋里。
  “爸,你见到妈的时候,记得跟她说,我想她。”
  见她迟迟没有出来,陈尘起身就想去找她,被康丽拦下,“你让她一个人静静,她肯定还有很多话要对老刘说。”
  没多久菇朵一步步走出病房,还不忘回手将房门严实地关好。
  “陈尘,我想去买个小蛋糕,你陪陪我吧。”
  陈尘侧头看着菇朵脸色不佳的样子,想问什么,被康丽打断,“去吧去吧,你陪小菇朵去买些好吃的。”
  走廊远端,男人挺拔的身影慢慢走近,灯光下让人觉得一切都像是做梦。她甚至来不及叫他,就被人牵着手带出了医院。
  陈尘语调也跟着有些变调,死亡这件事他看得比谁都透彻,让他更难受的,是菇朵现在一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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