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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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永源的话,于是我岔开了话题,和他聊起其他的事情来。
  等我再出去四处张望的时候,曲歌已经不在医院了。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他的一条短信,他在短信里说,他已经和黄明明退婚了,他也明白我如今的选择,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他说他释然了。
  最后,他留给我一段诗句,是陆游当年写下的那首经典的《钗头凤》:“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我看着这一字一句的辛酸,想着他在手机输入法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这首诗时的心情,心疼得仿佛窒息。
  宋松不知道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了,也不知道曲歌为何执意把他的股份给我、而我执意不要。最后,万般无奈的他拿出一笔钱来买下了曲歌的原有股份,这件事这才告一段落。
  没多久后,顾永源也出院了。酒吧依旧照着原来的模式继续营业着,顾永源出院后考虑到日常的不便,干脆直接吃住都在酒吧的办公室里。因为行走不便,他渐渐适应了杵着拐杖的日子。
  顾永源出院后,陈珂的孩子很快便出生了。自从她和冯毅顺理成章地完成求婚、见父母、订婚、结婚一系列的环节之后,孩子也顺顺利利地来到了这个世界。孩子是一个健康的男孩,比预产期提前几天出生的,生下来6斤的体重,皮肤很白眼睛很大,是一个漂亮的男宝宝。至此,陈珂终于获得了圆满的幸福。
  孩子的出生是2011年里最大的喜事,也是我们这个小团体里第一位后辈。孩子的出生让我们大家都十分欣喜,从他出生的那一天起,我们便把他当成了心肝宝贝。
  我的房子刚好在这个时候也交房了,我和妈妈商量后,开始找装修公司确定装修方案,着手准备装修的事宜。妈妈对我和顾永源的事情采取了默认的态度,只是我和顾永源之间却谁都没有挑明,大家都按照原来的模式轻松地相处着,我知道他的思维一向不同于常人,他也不会用常人的那些条条框框来约束什么。
  我每天忙完工作后都会去酒吧帮忙,他一开始因为脸上和腿伤很少下楼,只是在楼上通过监控遥控着下面的一切。后来,在我的鼓励下,他开始渐渐以新的面目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渐渐地他不再需要拐杖,只是走路会有些微微地瘸腿。
  所有人都渐渐默认了我们两之间的关系,但是,半年过去了,我们之间最亲密的举动不过是牵手。他从不对我有任何越轨的动作,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人独处,他也只是偶尔轻轻地抚摸一下我的头发或者脸颊。
  我知道,他乐天的背后隐藏着浓浓的哀伤与自卑,他觉得自己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他越是装得若无其事,便越让我觉得担心。
  这次劫难之后,他把自己的全部精力用在了酒吧的经营上,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投机经营,开始踏踏实实地走上经商之路。他一直没有放弃打探那伙人和孙默默的消息,虽然他没有告诉我,但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多,所以我多少能够从蛛丝马迹中知道一些事情。
  2011年就这样在兵荒马乱中过去了,这一年里,我的感情在彷徨了那么久之后终于确定了最终的归属。
  和顾永源相处的时光并没有太多男欢女爱的片段,但却是我内心最祥和最宁静的时光。我们没有同居,没有亲吻,甚至没有拥抱。我们只是相知相惜相守,像所有经历太多坎坷和灾难之后还能相守在一起的人们一样,我们之间有种难以言喻的精神共鸣。和他在一起,我总能迅速找回最初的纯粹和最心灵深处的宁静。
  我们从没有开口提过“爱”字,亦从没有过深情的对白。只是某一天我扶着他走过一处纹身店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问我:“胜男,你敢不敢在你的身上纹下我的名字?”
  我没有犹豫,当时就点了点头。他当即拉着我走了进去……
  那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一处纹身,我还记得他当时望向我清泉一样的眼神。或许一切都是命运的昭示,又或许一切都是既定的结局……后来的后来,每当我手拂过颈部背后的那一处纹身时,我始终觉得,一切都是天的安排。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没有缘由地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他来,必定给你带来些什么。他走,自有他走的道理。
  ☆、第八十八章 噩耗
  他把我的名字纹在了他胸口右心房的位置,纹的时候他坚持不打麻醉,疼得紧紧攥住我的手,龇牙咧嘴强忍着那种疼痛,却还是不忘了对着我笑。
  他的胸口纹上了一个“男”字,这只能怨我,我妈妈取的名字太雷。他纹完就笑了,他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gay呢,在心脏的地方纹这么一个字,哈哈。”
  他笑,我却感动地流泪。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就是忍不住想哭,那是发自心底的情绪,而且带着浓浓的心疼。
  轮到我的时候,他却坚决让我一定要打麻醉,我不打,他便坚持不让我纹。我不方便纹在胸口,最后在他的提议下,我在颈后的中心位置纹下了一个“源”字。
  他始终比我狠,也比我真,比我更纯粹。
  纹好以后,他牵着我的手,带着我走出了纹身店。我回头,这才注意到纹身店的名字叫做:“回忆。”
  那是2012年初,新年伊始。我们各自在各自的身体上种下了对方的名字,后来我开着车,他腿疾不便已经不再开车了。他坐在副驾驶,孩子气地伸过手来要抓住我不开车的那只手,我任由着他抓着,他像个孩子一样笑嘻嘻地笑着。
  我问他:“要不要我陪你去韩国,看看能不能把脸上的疤痕去掉?”
  他摇了摇头,又一次自恋地拿着车上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然后满意地说:“没事,一副臭皮相而已,哥已经过了肤浅的只在乎外表的年纪了。”
  我听得直乐,一个急转弯差点儿撞上了绿化带,他却想提前预知一样迅速伸过手来替我摆弄了一下方向盘,我猛地踩下刹车,惊出了一声冷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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