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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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很伤心……奶奶,奶奶给我们做了好多好吃的放在冰箱里……”
  谭宜春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
  毕竟曾为朝夕相处的夫妻,她知道梁家驰并不是表面那样漠然的人。
  只是感情藏得太深,像不断堆砌的岩石,外壳坚不可摧的同时,也失去了真情流露的能力。
  “你把手机拿给爸爸,我和他说说话。”
  梁渡点头,扶着栏杆,跌跌撞撞的跑下楼。
  梁家驰已经将散在地上的东西全部捡了起来,神色沉静,除了眉宇间散不开的阴郁,已经看不出任何悲恸和崩溃的情绪。
  他把真空袋解开,拿着刀慢慢地处理着卤牛肉,目光很专注,厨房里只有沸水的咕嘟声,寂寥,聒噪。
  “爸爸……”梁渡犹豫了好一会儿,走到他身后,“妈妈有话和你说。”
  梁家驰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她,“妈妈?”
  梁渡把手机递给他,通话中叁个字映入眼帘,谭宜春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喂。”
  热腾腾的水蒸汽飘了过来,梁家驰把手机夹在耳朵旁边,伸手关火。
  表情能伪装平静,声音却泄漏出不安的情绪。
  谭宜春默了默,轻声问道:“家驰…….你还好吗?”
  还好吗?
  不如说是他平时过得太好了,太正常了,意识到这一点后,才懊恼且羞愧。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嘴角动了动,最终把话咽回肚子里。
  “妈给你也准备了一份卤牛肉,你要吗,我下午去打包了给你寄过来?”他尽量用平常的口吻叙述。
  谭宜春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了回避的意味,关切的目光黯淡了几分,无声苦笑,“谢谢了,但是夏天不大方便,你和嘟嘟多吃点吧。”
  但凡有一次,能被他信任和依恋也好啊,可是他的心里的那扇门,从未对她开放过。
  听筒两头都陷入无话可说的沉默,她不愿再问,他也觉得不必听,泾渭分明。
  最后谭宜春先挂断电话,梁家驰靠着灶台,眼神空洞,半晌后,用手掌掩着脸,用力搓了两下,沉缓地吐了口浊气。
  整个下午梁家驰都在厨房忙活,做了好几道王月琴生前爱吃的菜。
  他觉得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毫无实质,却把心脏塞得满满当当,却依旧觉得孤独空虚。
  六点多的时候,梁家驰和梁渡把所有的饭菜端到饭桌上,他给梁建山打电话。
  梁建山说还有十多分钟,他忍耐着父亲轻佻的语气,缓缓坐下,又重新摆放碗筷,动作一丝不苟。
  等了半个多小时,却还没看见人影。
  梁家驰垂下眼,反复摩挲着腕表的玻璃盖,秒针滑动的声响在压抑的沉默中显得急促且聒噪。
  他必须等,因为母亲内心也许是期待着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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