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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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楚云女士,我有几点要向您声明。”周律师严正地说,“首先,何寻先生并未死亡,目前只是昏迷,他的财产不能叫遗产。其次,没有立过遗嘱的遗产才适用于您所说的法定顺位继承,但何先生金融精英,风险意识强烈,对他的所有个人资产早有安排。第三,我们今天找乔小姐,要谈的是何寻先生早前赠与她的那一半财产,与你们无关,你们无权干涉。”
  “你说什么?!”何母惊怒道,“他什么时候给了那个女人财产?!什么一半?!”
  她回头向乔柳厉声喝道:“你这个小狐狸精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说清楚!”
  乔柳也呆住了,想起正是何寻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曾开玩笑和她说起过,为她准备了能“砸死丫们”的婚前财产。但她实在没想到,数目之大竟然占到了何寻所有资产的一半。
  “而且是好的一半。”周律师确认她的身份后,看着她说,“乔小姐,何寻先生赠与你的都是优良资产。信托基金保障了你稳定的、高品质的生活用度,房产、商铺、度假山庄、旅游村等有租金收入,有营业收益,这位林顾问今天就是来向你汇报的,他是何先生特意为你安排的理财专家,你有什么不懂都可以问他。还有,这些财产你可以任意处置。何先生留给自己的那一半则多是股票、基金、股权期权等,有的风险较高,有的需要他本人苦心经营,还有的本身附带协议,不能随意转让或变卖。总之,简单来说,就是他把容易赚钱换钱的几乎都给了你,乔小姐你得到的,都是最好的。”
  乔柳的眼泪一颗颗落了下来。她当然知道啊,何寻给她的,永远是最好的!
  但是,现在他不好了,再多的财物,又有什么用呢?
  在场的其他人却个个脸上变色。何寻曾对她说过,他给她的东西能把表嫂们羡慕嫉妒死,可实际上,连宋景行等表兄们现在都眼红得要抓狂了。扎向她的眼光全像尖刀一样。何母更是气得脸都绿了。
  “不可能!”她对乔柳怒吼道,“你到底给何寻下了什么降头!我不信他会这么神经!”
  “不是神经。”乔柳痴痴地说,“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何寻一直都是这么好,没有人比他更好。”
  “来人呀,给我把这个女人赶出去!”何母暴怒地一边招来警卫员,一边对护士长说,“你们给我听好了,她不是何寻的亲属,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不许她再来医院。我不许她再接近我儿子病床半步!”
  “不!你不能这样!”对乔柳而言,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何母冷笑地指着她的鼻子,发狠道:“我有这个权利。今生今世,你别想再看见何寻一眼!”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人心
  何母的确有这个权利。
  何寻昏迷不醒,客观上已失去民事行为能力,他父母是最亲的直系亲属。乔柳和他没有结婚,根本没法争。
  但医院的护士和警卫们把这些天的情况都看在眼里,对她倒是十分同情。只是武警医院以服从命令为第一位,他们对何母的要求也不敢违逆。乔柳被拦在门外,不允许再接近病房,急得大哭,他们纷纷劝慰她别着急,先回去休息一阵吧,看她这些天没日没夜的也快累垮了。
  乔柳如何肯听,要她走还不如要她去死。何寻目前的伤势恢复情况不容乐观,主治医生说他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到底还能不能醒来就看病人自己的意志了。医生建议平时可以多在他耳边用他熟悉的声音说说话,提一些他最记挂的或者感兴趣的事,刺激他的神经,或许能对他的苏醒有点用。但这些事护工是做不来的,何母更不可能去做。
  “您怎么对我都不要紧,不能拿何寻的身体开玩笑啊!他真醒不过来了可是要变成植物人的啊!”
  面对乔柳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何母置之不理,还嫌她吵,抬脚踏进电梯离开了。乔柳不死心地从楼梯狂奔急追下来,只追到一缕汽车尾气。警卫遵命不敢再让她进楼,乔柳又无论如何不肯走,双方只能一直僵持着,到何岸闻讯赶至的时候,她早哭得嗓子都哑了。
  “大哥,你去帮我求求她,求求她。”乔柳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着说,“何寻他妈妈不高兴他给我那些东西,她全拿去好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他们把何寻还给我,让我照顾他就好。”
  何岸听完来龙去脉,勃然大怒。他是富二代独生子,从小作为父母的宝贝疙瘩长大,早就对宋楚云的所作所为看不过眼了,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妈。
  “你傻呀!那个老巫婆那么冷酷,对亲生儿子都无情无义,你求她干嘛!还要把小寻辛苦留给你的东西都拿去白送给她?你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不要再说这种蠢话!我今天找朋友找了一天,好不容易联系上一个排名第一的脑外科专家,请他给小寻看看吧。说不定这一看他很快就能醒过来了,到时就由不得他妈管了,你卑躬屈膝去求她干嘛!”
  乔柳如获至宝,急问道:“是吗?哪里的专家?现在在哪?”
  何岸没好气地说:“美国的。你别跟这白费力气了,咱们回去好好商量一下。”
  乔柳在他的劝说下,终于同意暂离医院。但她还是放心不下,不肯走远,便舍了郊区的农庄,回到和何寻平时住的高层公寓。
  好些日子没回来了,一打开门,当初共同生活时的种种气息扑面而来,恍如隔世。
  玄关换鞋的壁橱处,齐齐整整满满当当的他的鞋袜。
  巨大的全景玻璃墙外,暮色四合灯火依旧,烁烁车流如星河流动,只不见了玉树临风凭窗而立的人。
  他最常坐的那组乳白色大沙发上,还搁着他上次没看完的报纸。花园露台前,漆黑光亮的三角钢琴静静伫立,不知何日才能再响起主人的琴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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