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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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一个屁!魏雨谋挥挥手,你没看姜颂旁边跟着什么人?顾长浥是他/妈你们想招惹就能招惹的?嫌命长了!?
  回去的路上,姜颂一直盯着手里的画出神。
  他知道那画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但眼前却是张如森油尽灯枯的眼睛。
  他有些解不开。
  他不知道张如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幅画的。
  是病危之前,是确诊之时,还是在办公室里被浇那一杯热茶之前。
  他猜测过张如森跳槽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
  但是习惯了太多众叛亲离,他也没有往更深的地方想。
  甚至在张如森给他指明那幅画的前几分钟,他还在想要不要利用眼前的将死之人。
  他对敌人没有仁慈。
  但是过去那些回忆不肯放过他。
  就好像从始至终,张如森都是一个不曾背叛他的,和蔼可亲的人。
  最可鄙的。
  他此刻最深重的情感并不是悲伤,而是庆幸。
  他庆幸自己还活着。
  他庆幸顾长浥不曾需要像今天的自己这样来同情深意重之人告别。
  他不敢想,要是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
  顾长浥坐在床边,要像自己刚刚那样,挖空心思说一些让他安心的话。
  却很清楚这世界上的事很快就和这个人再没半点关系了。
  他放不放心,该走就走。
  他想不出来当年顾长浥被自己送走之后是怎么假装一切都好的,也想不出来顾长浥是怎么活在一个纯黑的社交网络头像里的。
  所以他才要吃那种药吗?
  还有顾长浥回国的时候,看见一个病骨支离的自己,又是怎么徒然怀恨的。
  顾长浥那些咬牙切齿,忽然都有了解释。
  他一心向死的时候,手上戴着顾长浥一步一叩首求来的护身符,还费尽心机地盘算着把一切留给他,想着哪怕自己死了顾长浥也在这世上有所依托。
  多么滑稽。
  姜颂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新柳,双眼干涩。
  他没什么可哭的。
  他早知道他的眼泪对这个世界无计可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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