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堂对峙(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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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日,京兆府衙贴出告示,说是那验尸官重新勘验尸体,发现那留有半副肉身的肩胛骨位置,发现一处赭红色印记,猜测约莫是那孩子的胎记,呈残月状,望能借此辨认出孩子身份,还请知悉详情者能前来认尸。
  去倒也去了几个人,然而都未能真正对上号来。
  眼下天气虽不算炎热,可这尸体总放着也不是个办法,若不能快些破案,只怕是这些尸骨还是不能好好下葬。一时引得许多人揪心。
  班媱在教坊司跟问春闲聊起这件事时,问春都表现出明显的哀痛。
  小姑娘同情心重,碰上跟自己年龄相仿的遭此大罪,难免有些神慌。清歌就显得沉稳很多,只是倒吸了几口冷气,便缓了过去。
  “郡主近日怎么不去关雎阁听曲儿了?”斟茶时,她轻声问班媱。
  “玉珠也极好的,只是她如今成了名伶,我总是赶不上。怎么,你不喜欢我来这里?”
  班媱说得虚虚实实,纵然有约不上玉珠的原因,来这里主要还是怕杜飞廉又来找麻烦。
  不过就她这几日观察下来,那杜癞皮似乎收敛了许多,不仅这教坊司里没见过他来,就连关雎阁里也听说得少了。过两日刚好郑暄又要撺掇什么宴席,也不知那杜飞廉是不是为了面子精心准备着,反正她懒得去管。
  脑子里诸多事情烦忧着,他杜飞廉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她上心?
  郑暄本来想着班媱与杜飞廉关系不好,打算将他们俩隔开做邀请,谁知师诤言从中插了一脚,在宴席第一日就将班媱一同带了过来,还满脸得意。
  看样子就是想借着那日射箭的旧事挫一挫杜飞廉的锐气,可他今日准备的是雅宴啊!是要作诗作画的啊!郑暄看着师诤言那自鸣得意的模样,扶额无奈。
  班媱这些日子为那大案,以及案件与傅九渊的关联愁得头疼,想着来到此处能稍微休息一下。刚一入门就撞上一身紫红到处招摇的杜飞廉,直觉自己有些太过倒霉。
  然而为了这么个小东西拂了郑暄的面子还是不值得,她早早就向他打听,什么时候能有机会找司华年弹个琴,郑暄却道司华年病还有些没好,不能出来应酬,弄得她愈加忧愁。
  怎么这坏事就赶着趟儿来呢?她有点想拉着同样倒霉的黄庆一同上山,找无妄帮忙驱魔开光了!
  一番游玩下来,连郑暄精心准备的吃食都没太在意,光顾着神伤了。她听说那杜飞廉还在宴席上大秀画技,一幅丹青水墨那叫一个写意盎然,风流俊逸。
  也不知道跟曾经她听说文采翩翩,现在却因为要守孝而屈居家中的池见知相比,会怎么样。
  心里藏着太多事,一顿饭她食之无味,师诤言在一旁尽心尽力地哄着,也看得出她心不在焉。当下就问她要不要一块去赌钱,被班媱一句“玩物丧志”给拒绝。
  晚上,班媱坐在木凳上,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问傅九渊。
  “不是说,再等等,便有结果了吗?”
  傅九渊有些无奈,说了再等等,也没说等这么快啊,要想扳倒什么人,不得再费点时间筹谋吗?他伸出手中转动的串珠,递给班媱玩,想让她缓解下郁闷情绪。
  班媱一把推开,别开头去,越想越是烦心:“你不能直接告诉我结果吗?”
  那日向他探问冯员外,她就知道,他跟这件事铁定脱不了干系。若是平常那些她单单只是围观的事情便算了,明明这回她是亲手将那小儿的尸体给挖出来,他居然也装个哑巴桩子,闭口不谈。班媱实在有些生气。
  傅九渊拿她没办法,只好透露一点信息:“明日,明日就会有新消息出来了。”
  “当真?”
  她一脸怀疑,像是不肯相信他的言语。傅九渊着实没想到自己的信誉竟然已经低到这种地步,笑得无奈又宠溺:“当真。”
  “好,这回千万不能骗我了!”
  班媱努着嘴,佯装出怒气威胁他。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一只懵懂可爱到处翻墙的狸猫。
  狸猫?傅九渊不知怎么就想到这个比喻,那跳上跳下又傲娇不饶人的样子,倒确实是如出一辙。他看着班媱,不禁失笑。
  “好,不骗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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