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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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从察言观色,低声道:“殿下,那三人既然已经被抓,下属便赶紧处置以绝后患吧!”
  “那岂不是脏了我们自己的手?不必杀那三人,”卓昀平静道,“你直接把他们捆起来,作为刺客交给京城府尹关押起来,就说,微服出巡的皇子竟然遇到了行刺。”
  “是,属下明白。”
  “还有,把行刺一事写到折子里送进宫里交给皇上,让他老人家派人去审这三个刺客,我们不必插手。你记着,一定要把此事夸大,懂吗?”
  “明白,属下遵命。”
  随从退下去了。
  其实,就算这封密报真到大皇子手里,就凭他的那些谋略算计,大抵只会兴冲冲地将此信交予皇上一看,似乎是觉着光凭这“龙阳之好”这一项极具恐吓力的罪证就能把太子废了。不过这也有点道理,前朝先帝不就是因为“觊觎兄弟”、“手足溺情”而直接将皇子除名吗?
  那封密报直接斥骂“龙阳之好祸乱宫闱”,倘若皇帝真听到这话,恐怕心里不太舒服才是真的吧。当然,皇帝的事,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哪敢想到这一层。
  ☆、第四十三章 :名厨比拼
  就在交代命令和嘱咐的这一会儿功夫,“择材”环节已进行完毕,接下来要比的是刀功上的造诣。
  论刀功,赵菡也是帮不上卓亦忱的,只能在旁边一边看一边惊叹,顺便利用这会儿功夫将剩余的八丝原料精心挑选一番。
  厨艺中的刀功的用法,可分为切、劈、斩三大类,其中以切法最为精细复杂,也最能显出技艺高下。横刀推切,是所有刀法中最难的一种。它要求把沉重又锋利的刀整个横过来,再将豆腐干推切成极薄的片状,而这正是切成干丝的第一步。这一步能否成功,除了要看右手推刀时的力量和稳定性外,左手手掌上的配合也至关重要,豆腐干全靠左手上按在上部的压力被固定在案板上,压力小了,豆腐干会在刀刃的推力下滑走;压力大了,又会阻碍刀刃的推入,切不出完整均匀的方干薄片来。
  卓亦忱拿过选好的方干置于案板正中,左手手掌平摊,按在豆腐干的顶部,右手一翻,手中刀面与案板水平,然后缓缓平推,刀刃紧紧贴着他的左手手掌下沿切了进去。
  只见玄铁刀乌黑的刀刃从他掌下平平划过,去势极稳极缓,绝无一丝停顿。
  这时场内一片寂静,众人全都屏息凝视,目光随着那黑黝黝的刀锋移动,天一阁请到的各位都是内行人,自然知晓如何欣赏刀法,这一刀下去后,是不是顶尖刀客便可见分晓。
  卓昀知道哥哥的刀法出神入化,但还是不免担心他会切到手,因为那个刀刃离他的左手掌实在太近,就是那么紧紧贴着,直让人看着心惊肉跳。
  出生在御厨世家,其他孩子六七岁玩泥巴时他就开始在严格得近乎苛厉的家教下磨练刀功。刚开始时,双手被磨地切地大大小小伤口无数。最糟糕的一次,大冬天赤手苦练切丝,一刀下去斩到自己食指,当即鲜血淋漓,那伤口因为用刀太快太急而深可见骨。
  在那之后,卓亦忱对切伤已然习惯和麻木,再痛大概不会比那一次更痛。后来,他的刀功渐精,受的伤终于慢慢少了。只是他原来那双手早已遍布伤痕,几乎入不得眼,在人前他总是习惯戴上手套遮挡。好在穿越之后,上天又给了他一双毫发无伤的手!
  在诸多目光的注视中,卓亦忱不负众望地用刀稳稳地划过整块方干,当锋利的刃口终于从豆腐干的另一侧冒出头之后,卓亦忱收住刀势,然后移开左手。
  只见乌黑发亮的玄铁刀面上,紧贴着一片极薄的豆腐干,兴许比纸还薄。而且,它几乎是粘在刀面上的,可见其不仅轻薄,而且刀口必然异常平整光滑。
  看得惊叹不已的二刀帮手堪堪回过神,赵菡意识到自己协助职责,便立刻伸出双手把那片薄干从刀刃上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放到洁净的瓷盘里。底下的众人到此刻才回味过来,齐齐赞了声:“厉害!”
  随后,所有刀客都不停歇,擂台上一阵刀光闪动,直到每个人面前的案板上,方干都被切成了一堆薄薄的方片。
  尽管如此,卓亦忱做得还不是最完美的,他把那一块方干切成了三十八片,而切得比他更多的也就是刀法更加精湛的还有几个人:第四名切出三十九片,第三名四十片,第二名四十二片,而最厉害的切出了四十五片。
  卓亦忱忍不住惊叹,要知道,用现代的厨技标准只要能把那小小的方干切成二十八片左右那就是顶尖名厨的水准。看来,古代刀客对厨艺的刻苦和精炼程度丝毫不亚于他这个现代人。
  “在刀法较量上,咱们排在第五。”赵菡认认真真汇报结果,言语中还含了一丝小担心。他们之前在“择材”被那些经验老道的厨师比下去,在“刀功”上也没有顶顶地拔尖,那么烹制出的最后成果还能在众刀客中名列前茅吗?
  底下的看客们已然是兴致勃,也开始议论起最终结果,每个人都在猜测谁将博得头筹。
  切片完成后,紧接着便是将这些方片切丝。这一步所用的刀法就是最常见的那种,直刀切即可。
  只见锃亮的刀锋在洁白的方干片上跳动,每跳一次,卓亦忱的左手便向后移动丝许。那动作实在太快,在台下看来,他左手的移动几乎是毫无停顿,就这样连续地从堆叠的方干片上滑过去。尖锐刀锋在追逐着他的指尖,但又总是差之毫厘。
  不消片刻,擂台上的众位刀客都完成得干净利索切丝,他们面前的案板上便都耸起了一座小山包似的方干丝。
  卓亦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额头和鼻尖处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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