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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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太太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听你的,这事我就不管了,不过老太太那边,还要你去说才行。老太太一听金小姐是总理的女儿,可是乐开了花,对金小姐满意得不得了,恨不得浩然马上和金小姐结婚。要不是我拦在里面,人家金小姐上门的第一天她就要把戴在手腕上镯子摘给人家了。所以这事要是不成,最失望的就是她老人家了。”所以需要你这个好儿子给她好好解释一番,不然又该怪到我头上了。
  知道母亲脾气的李先生把这事一口答应了下来。李太太卸完妆,也上了床,这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李浩然这会还不知道,父亲已经悄无声息的帮他把问题给解决了大半。其实就算都解决掉了,他也依然发愁。因为‘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他和陆轻萍的事总不能一直瞒着家里,一旦他将陆轻萍领回家,被母亲和奶奶知道了陆轻萍身上的纠葛,他们一定不会同意,到时必是一场风波。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前面介绍李家的时候,已经暗示过很多回李家和金家政见不同,两家没什么来往的事,这算是一个伏笔吧。李浩然没有想到父亲对金润之的态度完全是因为两个人站在不同的角度考虑问题,所以得到的答案是不一样。李浩然的父亲对妻子说的话表明他对金润之成为他儿媳的态度处于无可无不可之间,最终取决于李浩然的态度,但是这不代表着他就支持陆轻萍,因为他不会想到李浩然会给他领回来这么一个“复杂”的儿媳妇。
  ☆、第94章
  李浩然因为金润之的事担心会伤害到他和陆轻萍之间的感情,所以在一开始选择对陆轻萍隐瞒,但是随着爱国会根据地的搬迁,要搬到陆轻萍家隔壁,显然隐瞒不下去了,但是他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和陆轻萍开口而不让陆轻萍生气。
  就因为有这样那样的顾虑,所以这事一拖再拖,眼看爱国会就要搬过去了,到时事情就掩盖不住了,李浩然却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和陆轻萍说,为此忧心忡忡。除此之外,因为金润之追求他不成功,改换了方式,从他的家庭入手,她的登堂入室,让李浩然更是添了一层心事,为他和陆轻萍的未来而忧心。
  对此一无所知的陆轻萍则和密斯脱唐就送方瑜出国留学的事情商量完毕,陆轻萍从包里拿出支票薄,爽快的签下一张五万块的支票,递给密斯脱唐。密斯脱唐看着陆轻萍眼睛都不眨的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想起她最开始想在租界租房时的窘迫,取笑道:“看你这一掷千金的豪气的模样,真是发了大财了!”
  虽然在刚开始密斯脱唐是跟着陆轻萍一起进场的,但是她不过是玩玩,在赚了一点之后就撤了出来,因为家里不允许她做这个。知道一些内情的密斯脱唐劝道:“你现在是不是还在玩债券?看你现在的手笔,显见你是赚了不少,但是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吧。最近形势可不太好,听我爸爸说,如今债券可是不好做,赚少赔多,做这个的大多都赔了,有不少都赔得倾家荡产。我哥哥嫂子据说还有内部消息呢,前几天说起来,还说亏了一大笔。”
  陆轻萍将支票撕下,拿钢笔帽将钢笔扣好,连同支票薄一起放入包里,将写好的支票递给密斯脱唐,说道:“放心,我早就不玩了,在你退场不久我又赚了一笔之后也跟着撤了出来。我虽然还往证券市场跑,但是不过是买了一些股票做投资而已。物价涨得厉害,现在的钱变得越来越不值钱,我当然不能把赚来的钱就这么攥在手里,等着它贬值,所以只好做些保值的投资。不过你放心,我也没买多少企业的股票,大多还是银行的,而且还都是由洋人开设的,所以还是很保险的。”
  将陆振华的一生积蓄拿到手的陆轻萍,就算什么都不做,手里的钱足够她花八辈子的了,但是拥有后世记忆的陆轻萍,将自己赚的钱连同陆振华保险箱里弄到的钱,不是让她换成了黄金,就是让她买了一直生存到现代的银行股和洋行的股票,像英国的中央、皇家、渣打、汇丰,美国的花旗、富国,连带后世并称为香港英资四大洋行的怡和、太古、和记和会德丰等等。就她现在的身价,绝对不输于上海的其他富豪,只是因为她行事隐秘,在银行的存款大多采用匿名存入,甚至绝大部分财产都藏在系统空间里,所以才不为人知。
  密斯脱唐听陆轻萍这么说,微不察的皱了皱眉,她对股票的认知和债券差不多,虽然股票比债券风险小了那么一点,但是也不怎么保险。在上海,做企业,今天开业,明天倒闭的比比皆是,但是陆轻萍说她买的大多是洋资银行的股票,相对来说,可靠性还是比较大的。何况陆轻萍说的也有道理,如果钱拿在手里什么都不干,静等着贬值,实在太亏了,因而说道:“只要你心里有数就好。”跟着无奈的叹道:“唉,现在这世道……”
  陆轻萍“嗤”笑了一声,说道:“好了,我的唐大小姐,你就别在这里唉声叹气的了。世道好不好,对你的生活影响可不大,就你这条件,你要是再不满,整个大上海的人都不要活了!不管你怎么叹气,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影响心情。”拉着密斯脱唐逛了起来,“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也没什么好谢你的。刚才你还说我土豪,既然这样,那么你今天的消费我全包了,也土豪一把!”
  密斯脱唐因为陆轻萍的话而振奋起心情,两人杀向百货公司,一顿大买特买,最后结束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是大包小包。和密斯脱唐一起吃了顿意大利大餐,谢绝了密斯脱唐用车送她回家的提议,陆轻萍拎着今天的购物战利品坐上黄包车打道回府。只是陆轻萍不走运,车子在快到她家的巷子口的时候突然坏了,下了车,看到车夫在车子上鼓捣了半天,还没有修好,等得不耐烦的她见离家也不算远了,于是决定不等了,和车夫结清车钱,两手拎着东西往前走去。
  迎着斜阳,陆轻萍拐入回家的巷子口,和迎面出来的祝鸿才打了个照面。祝鸿才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陆轻萍,看她大包小包的,这个时候应该是往家赶的样子。帮着陆轻萍经手几桩业务的他知道陆轻萍可是有点身家的,因此一句“陆小姐,你竟然住在这一片。”脱口而出。话一说出口,祝鸿才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描补:“嘿嘿,陆小姐,我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很惊讶……”
  明白祝鸿才刚才的话潜台词的陆轻萍笑笑,说道:“没关系,祝老板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不用急着解释了。这边的房子是我早前买的,收拾的还算舒适,而且已经住习惯了,所以也没想着搬,只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祝老板。”陆轻萍可不觉得这片地区的人有成为了祝鸿才客户的资格,所以很是奇怪的问道:“怎么,祝老板来这边办事吗?”
  虽然陆轻萍这么说,但是祝鸿才还是理解不了,陆轻萍有钱竟然不洋房汽车的享受,反而过继续钻平房,出门叫黄包车的生活,因此在心里将陆轻萍的这种行为归咎为她的“怪癖”,但是面上还是赞道:“要不说陆小姐是念过书的人,这行为,这做派,到底非同一般,不是我这样的粗人比得了的。”
  轻咳了一声,祝鸿才伸手从脑后摩挲到头顶,不好意思的哈哈笑着,似乎在掩饰这什么,说道:“我到这边办点事,办点事。”说完不等陆轻萍再说什么,先丢下一句“陆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陆轻萍看着祝鸿才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心虚落荒而逃的意思。收回目光,陆轻萍摇摇头,将这种奇怪的感觉从心中拂去,她和祝鸿才除了业务上的事情,根本没什么往来,祝鸿才又有什么好心虚的?她应该是多想了,拎着东西继续前进。
  回到家,进了自己的房间,陆轻萍将她买来的东西其中给冷清秋的一双鞋子挑出来,知道冷清秋在屋里,敲了敲冷清秋的房门,听到应答后,推门而入。陆轻萍进屋之后,见冷清秋坐在床上,双膝曲着,两手抱臂,下巴垫在胳膊上,眉头轻锁,一副美人愁坐在床的模样。陆轻萍将手中的鞋盒放到一边,坐到床边上,关切的问道:“清秋,你没事吧?”
  冷清秋轻轻摇了一下头,说道:“我没事。”陆轻萍看她这个样子,哪里是没事的样子,明明就是有事,但是冷清秋的态度摆明是不想说。陆轻萍知道冷清秋的性子,如果她不想说,她的嘴就好像紧闭的蚌壳一样,不管你怎么问,她都不会说,所以陆轻萍看到她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追问,将放到一边的鞋盒拿过来,将里面的皮鞋拿出来给冷清秋看,说道:“这是我在南京路永安百货给你买的皮鞋……”你要不要试一试?
  不等陆轻萍把话说完,冷清秋斜着头瞟了一眼,神色淡淡的说道:“哦,谢谢表姐了。放那边吧。”陆轻萍到了嘴边的后半句话就这么噎在了嗓子里,她看到冷清秋神色厌厌的,对她精心挑拣的新鞋子连看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而且虽然冷清秋没有出言逐客,但是她明显和陆轻萍说话的兴致不高,态度冷淡,陆轻萍自觉自己做了不速之客,因此把鞋子放到一边,就退了出去,将空间又留给了冷清秋。
  到了晚饭的时候,冷清秋缺席。听到阿娣进了冷清秋的房间,然后出来告诉冷太太说冷清秋说她不饿,不吃了,冷太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陆轻萍看着桌上摆着的几样明显是冷清秋爱吃的菜,心中为冷太太的心思白费而叹气。
  宋世卿表现得倒很洒脱,拿着酒瓶将眼前的酒杯倒满,不以为意的说道:“不吃就不吃,不吃正好。免得等她上了桌子,看她拿着筷子在那里跟数饭粒的似的一粒一粒的扒拉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半天也送不到嘴里一口,影响食欲!”
  跟着又和冷太太说道:“大姐,刚才阿娣的话你可是听到了,等会你可别再让人作了给她端去!她心情不好,发脾气,到了饭点不肯出来吃饭,然后你就哄着她,心疼她饿肚子,回头特地做了好的,给她端去,让她在屋里吃。就是这样,让她才有恃无恐,然后心情一不好就跟着折腾,让大家跟着不省心。”拿着筷子点着,“这屋里哪一个是欠她的?要我说,当初就不该惯她这个毛病,爱吃不吃!”
  因为心情不好而不吃饭,这事不仅仅是冷清秋,其实所有人身上都有这毛病,而且要说冷太太娇惯冷清秋,但是宋世卿也很疼这个外甥女的。所以以前如果冷清秋不吃饭,不等冷太太行动,宋世卿都会先开口,让人送吃的到冷清秋的房间。因此陆轻萍见到宋世卿这会转换风格,和以往的行径大相径庭,不明内情的她忍不住怀疑,这次冷清秋心情不好和宋世卿有关系,不然他不会做出这种风格迥异的事,并且对冷清秋大加鞭笞。不过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肯帮她解惑,所以陆轻萍在诡异的气氛中草草的用过晚饭,就回房了。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陆轻萍百无聊赖的翻着《本草纲目》,记着上面的内容。“吱呀”一声,她房间的房门被人推开。冷清秋光着脚踩在地上,穿着睡衣,抱着枕头站在门口,脸上的神情无助而忧伤,声音低而带着哀求:“表姐,我睡不着,今天晚上我想和你睡可不可以?”
  陆轻萍目光落到冷清秋的赤足上,看到她如同被抛弃的小狗一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将自己倚着的枕头往里挪了挪,掀开了被子,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来。等冷清秋上了床,挨着她坐下,陆轻萍看着剪了头发,看上去比梳着辫子要成熟的冷清秋,伸手抚上她鬓边的头发,将它拢到而后,柔声问道:“说吧,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陆轻萍的问话如同一把打开冷清秋情感的钥匙,冷清秋“哇”的一声扑到她的怀里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抽抽搭搭的说道:“表姐,我心里难受。”陆轻萍伸出一只手将冷清秋搂在怀里,一只手伸到她的后背,轻轻拍着,嘴里如同哄小孩子一般哄她:“乖,不哭哦,不哭,没事啦,没事啦,我在这里呢。”
  冷清秋哭了一阵子,将感情宣泄出来,这才渐渐的止住哭声,不好意思的从陆轻萍的怀里出来,用手擦着脸上的泪。看着冷清秋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了,陆轻萍这才问道:“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冷清秋这时有了将心里的苦闷倾诉出来的想法,她抽噎了一下,讲述道:“表姐,前些天我和燕西去看电影,在电影院外面的茶座等着进场的时候,遇到了燕西的朋友,一位姓邱的电影女明星,那位邱小姐在问过我的学校和住址之后,态度很是轻慢,非常讨厌。但是燕西不以为意,甚至还有赞同的意思,竟然对我说什么邱小姐现在看不起我,不过是因为我现在条件差,等我到了他家,她巴结我还来不及呢的话,一副好像只有我攀上他们家那根高枝才会被人瞧得起似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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